馮妙君送他一記死亡凝視:“你可以滾了!”
“天快亮了呢?!痹茘幧炝藗€懶腰,“睡個好覺,回頭我們還有其他賬要算呢。”
馮妙君恨恨地伸手一揮,好似劃開了一片幕布。
四周漸成虛影,緊接著眼前一暗。
夢醒了。
她已經(jīng)學會自由進出夢境之法,這花招再不止有云崕一個人能用。
馮妙君緩緩睜開眼,天邊剛好翻出了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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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妙君收下峣地后,其實原本的峣國一分為二,以印茲城西部一百一十里的運通鎮(zhèn)至融江水域為界,往西往南的大片土地歸魏國所有,往東往北歸新夏所有。這是因為馮妙君奪下峣國基石之前,魏國就已經(jīng)侵占了許多土地,從事實上具備了擁有權(quán)。
從這個角度來說,運通鎮(zhèn)已經(jīng)變作魏國和新夏的邊界重鎮(zhèn)。
密切留意魏國動向的峣人就發(fā)現(xiàn),魏軍退回運通鎮(zhèn)以西之后,主力部隊雖然快速回縮,卻也留下一支兩萬人的軍隊駐扎運通鎮(zhèn),并在這里開山造田建立軍鎮(zhèn),像是做好了長久經(jīng)營的準備。
運通鎮(zhèn)離印茲城也不過是百來里路程,這給后者造成了很大壓力。峣人知道,魏國并沒有死心,否則何必這樣虎視眈眈?
原本因為威脅盡去而重新質(zhì)疑女王的聲音,一下就降低了。劫后余生的人基本都明白一個事實:目前只有新夏庇護,峣才能免遭魏國打殺,若它成無主之地,西邊那個惡名昭著的鄰居可不會客氣。
印茲城里的形勢一天數(shù)變,隨著時間推移,一小簇人也扛不住了。這天,常駐峣西南的將領(lǐng)吳杰終于主動覲見,他抓緊兵權(quán)很久了,一直沒有上交,是馮妙君手下官員的重點攻略對象。
他的到來還在情理之中,但是聽說與他同來之人,馮妙君卻感到有些意外。
這位,就是大將軍趙汝山。
在印茲城事變中,趙汝山扮演了重要角色。若非他最開始自作主張圍攻御花園,后來的局勢不會像脫韁的野馬,一路失控到底。若是峣王父子還活著,斷然要治他的罪;可現(xiàn)在是馮妙君掌權(quán),對她來說,他德高望重又無大錯,她還沒理由動他。
所以望著眼前跪倒的兩名大將,馮妙君是真地吃驚:“這是作甚!”
吳杰位階在趙汝山之下,這時就是后者開聲。趙汝山笑了笑道:“女王御敵有方,魏人不戰(zhàn)自退。眼看魏夏協(xié)議還能維持峣地數(shù)十年安穩(wěn),臣等心愿已了,想要歸隱人間,懇請女王開恩!”
馮妙君俏面上浮起不悅:“上書請辭的都到耳順之年,人家要告老還鄉(xiāng),你們正逢年富力強,這時候要自請離去,可是不愿侍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