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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排空直上,罡風(fēng)凜冽如刮骨鋼刀,馮妙君卻覺神清氣爽。俯瞰云下的大好山河,她都有放聲長嘯的沖動。
她在深宮中一呆就是兩年,盡管頒下的每一個指令都攪動天下風(fēng)云,自己卻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走出烏塞爾城了。坐擁萬里江山又如何?沒有機會到這九霄之上看一看,沒有這指點江山的機會,怎知自家山河壯麗?
鶴妖振翅所向,正是峣都。
飛出這么久,都不見天降責(zé)罰,馮妙君才松了口氣。
她乘鶴去峣并不是一時興起。這事情派不了別人去做。
其實她還牽掛晗月公主的安危,必要時還想伸一把援手??墒沁@指令不能由她來下,人不能由她來派,否則就是違背了魏夏之間的協(xié)議。
她是新夏女王,她發(fā)出的每個命令都代表了新夏國。反而她以個人而非國家名義進行的私下活動,才有機會鉆個漏洞。
百密總有一疏,再周密的規(guī)則也有破綻。不過馮妙君一路上還是繃緊了心神,隨時準(zhǔn)備打道回府。
好在,眼看這都快要飛進峣國地界了仍是萬里晴空,不見半點烏云,顯然老天爺也不認(rèn)為她的個人出行算是“新夏支援了魏國對頭”。
國君的個人行徑,也并非時時刻刻都代表了國家行為。
這一回,天道默許了。
第一重難關(guān)算是過了,跨進峣國國境時,馮妙君松了口氣。這會兒,苗奉先應(yīng)該接到老巢被掏的消息,也要有所行動了吧?
兩只鶴妖也感受到她的急迫心情,加上這一天的高空氣流方向正好,竟比平時還要早上兩個時辰趕到了目的地。
這會兒正是次日凌晨,還未到雞鳴時分。
仍在夜色籠罩下的印茲城不復(fù)往日安寧,從高空看下去就是燈火通明,顯然多數(shù)軍民都清醒著——都城出了這樣的大事,國君都被人抓了,誰還能安心睡大覺?
她也不敢從高空直降下去,免得被當(dāng)作奸細(xì)處理,而是飛到十余里之外的郊外落地,在這里放鶴妖自行活動,她才和陳大昌趕往印茲城。
這會兒印茲城戒嚴(yán),城門全部關(guān)閉不許人進出,易形蠱也派不上用場。
好在她有精擅幻陣的白板,可以掩護她和陳大昌潛行到城門前,守城的官兵只會看到一切如常,并無可疑事物。
到了這里,幻陣就派不上用場了,一則城門緊閉,她和陳大昌都不是紙片人,塞不進去;二則么,門上都高懸明鏡,有擊穿偽裝之效,她不能冒險靠近。
這個時候,傅靈川的芥子陣法就派上用場了。
借助陣法之效,她將自己和陳大昌都縮成豆粒大小。這樣的小人兒幾乎不會被人類所注意,何況這會兒天色還暗著,那也相當(dāng)于隱形了。
并且原本嚴(yán)絲合縫的城門,這會兒在兩人看來也有好大縫隙,甚至可以并排通過。
城門這一關(guān),很順利就過了。
接下來,就是弄清印茲城的局勢。新夏在印茲城常駐人手,否則也不能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給烏塞爾城送出消息。不過馮妙君這會兒只是打發(fā)陳大昌去找他們,并且定下了后面接應(yīng)的暗號和路線等細(xì)節(jié)。
此刻她要弄清的,是印茲城內(nèi)的現(xiàn)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