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君強抑住心如擂鼓,抬首緩緩湊了過去。
這張臉?biāo)戳藷o數(shù)回了,到現(xiàn)在也沒能挑出甚瑕疵來。距離越近,越覺出他唇形如弓,光澤誘人。
她舔了舔唇,嘴里發(fā)干,忽然停了下來:“你保證在新夏境內(nèi)不尋他麻煩?”
這丫頭偷換了概念,由“不殺趙允”變作了“不尋趙允麻煩”。云崕聽得一清二楚,卻不計較,只低低應(yīng)了聲“是”。
馮妙君又湊近了些,兩人不到四指距離,她又道:“你、你閉上眼?!?/p>
她孬,被那雙桃花眼緊緊盯著,她下不去嘴!
云崕見她面若朝霞,那艷光連夜色都遮不住了,本不想移開目光??伤曇舳加行﹥侯澏?,透著一股子哀求味道,讓他向來冷硬的心一下軟化。
他依言閉眼,不言不動,精致的五官仿佛是巧手匠人的得意之作。
馮妙君終于鼓起勇氣,在他唇間落下一吻。
這個吻并非一觸即收,也沒有他想象的敷衍。云崕能察覺出她的猶疑和不安,但她依舊堅定而溫柔地吻住他。
看來她重視兩人之間的約定,要親就好好親,很有誠信。云崕心中如被軟羽輕拂,原先的逗弄之章節(jié)都化作了一點癢意、一點溫柔。
她往后退去,要結(jié)束這個吻。云崕哪里肯放過她,毫不猶豫地追過去,噙著她的唇,撬開細(xì)細(xì)貝齒,再一次巡視昨日剛剛開發(fā)過的領(lǐng)地。
她的吻輕盈柔軟,他的卻兇狠又充滿了占?!杏?,像是猛獸追逐自己的獵物,要令她無路可逃。
馮妙君本能地掙扎一下,被他伸手托住后頸不得閃避,倒也軟了下來,任他親吻——她早知道這家伙絕不會滿足于一次蜻蜓點水。
可是云崕親她的方式實在太情~色了,就仿佛沙漠中饑渴了多日的旅人終于尋到了水源,非要好好痛飲一番不可。
昏昏沉沉間,她依稀感覺到云崕將她按在墻上,立覺不好,剛伸手去推,卻發(fā)現(xiàn)這家伙整個人都貼了上來,勢大力沉,將她緊緊壓住。
得寸進尺!馮妙君氣極,星天錐抵在他腰間,壓力透體而入。那意思很明顯了,再不松手就扎穿他的腰窩。
云崕這才戀戀不舍放開了她。
馮妙君見他臉上暈紅一片,眼中情動如火,想來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她很想開口斥罵他,怎奈舌頭都麻了,好半天說不出一字。
云崕卻豎指在她唇前,作了個無聲的口型:
“噓——”
緊接著有細(xì)碎聲音傳來,這回赫然是在竹園中了,離他們只有一堵墻之隔!
馮妙君立刻屏住了呼吸。
她聽出這是書房里的兩人正在向外行來,由于都是修行者,走路基本無聲,只是地面落地被踩踏才發(fā)出細(xì)碎的沙沙聲。
她方才太投入,也不清楚趙允和心腹又說過什么,慚愧。不過趙允走到半月門就停了下來,沉聲道:“采自北地的那塊石心已經(jīng)拿下,應(yīng)水城的資料也整理好了,就放在書案上,你一并送去給父王?!?/p>
“是?!?/p>
他嘆了口氣:“第五次勘察應(yīng)水城了,依舊沒找到天魔域的線索,父王是不是尋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