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短
王江眼睛都睜大了,他感覺自己露出來的手,時不時就被啄一口,還有什么滑溜溜的東西,觸碰他的耳朵脖子。
實在是太惡寒了,整個頭皮幾乎是頃刻間就發(fā)麻了。
兩個侍衛(wèi)隨意的商量怎么處置他,他渾身都發(fā)顫。
金四蹲在池子邊上,金六去拿鐵球了。
很快就回來了,金四笑嘻嘻的起身:“你去給他戴,我惡寒這些東西?!?/p>
說著,金四拍拍手,轉(zhuǎn)身退場了。
金六下了池子,一把揪住王江的衣服,就讓他坐了起來,把他嘴巴里面的布拿掉。
幾乎是瞬間,王江就急忙的開口求饒:“這位爺爺,請你高抬貴手,饒了我吧?!?/p>
金六皺了皺眉頭,一句話沒說就給了王江一拳。
王江所有的話瞬間就失音了。
金六捏開他的下顎,把鐵球塞他嘴里,然后給他套上了,不緊,但王江沒有力氣推動。
金六松開手,讓王江重新睡在了池子里。
他自己則離開了池子。
王江從鼻腔發(fā)出的‘唔唔唔’根本吵不了任何人。
他根本沒想到,求饒不成還要被打。
池子里不知道是蛇還是魚還是泥鰍還是什么東西,滑溜溜的,會咬人,每次從他脖頸滑溜溜的過去,他渾身都惡寒發(fā)顫。
頭皮發(fā)麻,如果他現(xiàn)在可以摸到自己的肩膀,那一定跟雞皮一樣了。
王江現(xiàn)在就開始祈禱著,祈禱安烈安城都能平安回來,不然他這條命可能保不住……
想著那一家人,王江無比懊悔,假如,假如他上個月給那老婆子看看大夫多好啊,如果那老婆子熬不住沒了,這筆債是不是要算他頭上?
有什么東西從袖子里鉆進去了,王江的思緒被打亂,他剎時睜大了眼睛,鼻腔瘋狂的發(fā)出‘唔唔唔唔唔唔’掙扎的聲音。
但黑夜寂靜,任憑他怎么發(fā)出聲音,都沒有人來。
而且王江還發(fā)現(xiàn)了,他不會昏迷……
從今晚開始,每一個時辰每一刻每一天,對王江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
寂靜的海面上,艷陽溫暖的照耀在每個出海船員身上。
沒有寒冷刺骨的海風(fēng),沒有可怕的狂風(fēng)暴雨和驚濤巨浪,一艘艘豎立起旗幟的船??吭谝黄?。
上面的船員們吃著香噴噴的海魚肉,喝著烈酒。
誰也不知道在最底層,陽光都曬不到的地方,有人的生命在緩緩消失。
安母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她恢復(fù)清明的眼睛,早已渾濁,這幾日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