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葉傾城的別墅時,已是上午八點。本以為陳思琦還在睡覺,沒想到她搓著小手,哈著熱氣取暖,正與葉傾城在小區(qū)外等候。
一見到陳凌,陳思琦便膩了上來,眼眶紅紅道:“哥,你跑那去了,我還以為你一個人去車站了?!?/p>
陳凌揉了揉她的頭,道:“這么缺心眼的事,我怎么可能干。你以為我是你??!”
“你才缺心眼呢?!标愃肩秩滩蛔∞q駁。
葉傾城與陳凌目光對視一眼,葉傾城眸子清澈,她道:“你現(xiàn)在要趕去車站了吧?我去開車出來?!闭f完便一個人朝小區(qū)里面走去。
陳思琦連忙跟上,道:“傾城姐,我跟你一起?!闭f著挽了葉傾城的胳膊。
雪花飄飄灑灑,動車飛快的行駛在鐵軌上。陳凌依然坐的是包廂臥鋪。即將又要回歸工作。陳凌心中悵然若失,想起臨上車時,陳思琦紅紅的眼眶,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的模樣,他就心疼的要命。但生活,命運就是這樣的殘酷。他,不得不去燕京。
還來不及有太多的感傷,更殘酷的事情發(fā)生在第二天中午。陳凌接到了鐵牛的電話。
鐵牛的聲音異常沉重,道:“陳凌,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你一定要冷靜?!彼苌龠@樣的嚴肅,甚至聲音都在顫抖。陳凌心中一個咯噔,道:“怎么了?”
鐵牛道:“你妹妹聯(lián)系不上你,將電話打到了總部。是楚局讓我來告訴你這件事情。”
“你特么快說,到底怎么了?”陳凌有很不好的預感,暴躁的吼道。
“你爺爺在昨晚去世了?!?/p>
這一刻,陳凌如遭雷轟,腦海里一片空白。好半晌回過神來,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淚水連珠滴落。
他永遠記得,是在那個風雪夜,自己因為撿垃圾而感冒,最后病倒在街上,是爺爺將自己救了回去。從此以后,自己跟妹妹就與爺爺相依為命。在很多個夜晚,爺孫三人守著黑白電視機,其樂融融。
爺爺?shù)膰绤柦虒?,爺爺?shù)奶蹛?,爺爺?shù)男θ菀灰辉谀X海里閃現(xiàn)。不是昨天早上還好好的么,怎么會突然就去了?
一天后,陳凌包車回到了東江。他用公用電話打給了陳思琦。陳思琦聽到陳凌的聲音,便哇的哭泣起來。最后在抽噎中告訴陳凌,她在殯儀館。
殯儀館里總是透著陰森森的氣息,干凈整潔,卻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趙正義的遺體躺在白菊花中,身上蓋了白布。
他的面容帶著一絲不甘,錯愕,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陳思琦跪在趙正義面前,一身素白的孝服。葉傾城與鐘嘉雯也披了孝衣守在陳思琦的后面。
陳思琦看到陳凌,悲切的向趙正義的遺體道:“爺爺,哥回來了,您睜開眼看一看?。 ?/p>
陳凌上前,轟然跪倒。他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覺喉頭被堵住,酸澀至極。淚水洶涌而下,他想哭,卻啊啊的哭不出聲音來,難受到了極點。
這個堅強的青年,在這一刻,顯得脆弱無比。一旁的葉傾城與鐘嘉雯看得眼眶紅紅。
陳凌與陳思琦足足跪了三個小時,大冷的天,又沒有開空調(diào)。嚴寒下,陳凌還好受些,陳思琦卻支撐不住,已凍得嘴唇發(fā)青。
葉傾城在后面輕聲道:“陳凌,你別這樣。思琦快受不住了?!标惲杌羧灰惑@,這才注意到陳思琦的狀況。
陳思琦倔強的搖頭,淚痕斑斑,道:“我沒事!”話一落音,卻倒頭暈了過去。
陳凌與陳思琦沒有親人,趙正義更是孤寡老人一個。所以他的喪禮辦的很簡單快捷。(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