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沒有用溫府馬車,而是雇了一輛。
“去千金坊?!?/p>
千金坊是京城的大賭坊之一,每日賭客絡(luò)繹不絕,也是最容易生亂子的地方。
這個時候就有一名少年被幾人堵在門外墻根處,哭哭啼啼求饒。
進出賭坊的人甚至都沒往這個方向瞧上一眼,顯然對這種情景早已司空見慣。
“云少,你說是剁你的左手小指呢,還是右手呢?”
少年神情驚恐,涕淚橫流:“別……別剁我手指,我爹馬上就帶錢來了……”
“那怎么還不來?”
“快了,快了……”
“上一次你爹來還錢可是說了,以后再不管你了。”
“我爹肯定會管的,他就我這么一個兒子,你們相信我——”少年哭喊著。
有人湊在領(lǐng)頭的人耳邊說了一句,領(lǐng)頭的人往某個方向一掃,冷笑道:“把他手指剁了!”
得了吩咐的人拽著少年左手往墻壁一按,舉起菜刀。
“住手!”溫平遠遠喝了一聲,飛奔而來。
“呦,溫老爺來得及時,令郎的小指還在?!?/p>
“爹,爹快救我!”
“你們……簡直無法無天!”溫平渾身顫抖,既氣兒子的混賬,又惱這些無賴的行徑。
“溫老爺這么說就不對了。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不信咱們?nèi)ス俑畣枂柟倮蠣斎ァ!?/p>
溫平氣得臉色鐵青,卻知道今日不給錢是無法脫身了。
他雖是侍郎府的管事,可能在京城開賭坊屹立不倒的豈有簡單的,真要鬧大了,老爺定會怪罪他。
“多少錢?”
那人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兩?”溫平心疼得一哆嗦,便要掏錢。
曾經(jīng)一百兩對他來說不算大錢,可攤上這么個兒子,再厚的老底也被掏空了,如今別說一百兩,就是掏一兩銀子都難。
那人冷笑一聲:“溫老爺說笑吧,一千兩,少一兩就把令郎的手指留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