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生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刀柄,聲音低沉:“京衛(wèi)大營傷藥局上月試了新方,止血生肌之效,足增三成!本該是軍中將士之?!?/p>
他語氣陡然轉(zhuǎn)冷,帶著切齒怒意,“只恨采購的酒基不純,摻了劣質(zhì)雜醇,致使數(shù)百兄弟傷口腫潰,苦不堪言!”
“王都尉聞得沈府酒香清洌醇正,乃絕品純釀。不知府上可還有存貨?”
“京畿衛(wèi)愿以三倍市價,盡數(shù)采購,救將士性命!”
沈峰沒有任何猶豫,斬釘截鐵道:“買酒?一壇沒有!白送倒是可以。”
“李管家,從今日起,每月供衛(wèi)所純酒十壇,直至軍中傷藥再無此患!”
趙長生眼中精光爆閃,那一直沉默的玄衣公子也終于抬眸,第一次正視沈峰,探究之意濃如實質(zhì)。
“沈公子高義!趙某代京衛(wèi)大營數(shù)萬將士,謝過了!”趙長生抱拳,語氣真摯。
沈峰此舉,無疑是將一份沉甸甸的人情和一條無形的線,系在了京畿衛(wèi)這棵大樹上。
沈峰命李?;鹚贉蕚?。
等待間隙,趙長生似有意無意地道:“沈公子對即將到來的京衛(wèi)大考,可有高見?”
沈峰略微思索,平靜道:“令行禁止,軍魂所系。賞罰分明,軍心所定。至于器械兵甲……”
他目光掃過趙長生腰間的制式佩刀,“乃士卒手足之延伸。手足鋒利,則破陣摧敵如熱刀切脂;手足銹鈍,縱有虎賁之勇,亦不過待宰羔羊?!?/p>
趙長生眼中異彩連連,玄衣公子更是凝神靜聽,仿佛要將每一個字刻入腦中。
很快,李福取來物品。
沈峰親自遞上酒壇與包裹好的香皂:“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趙長生接過,對沈峰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沈公子,告辭!”帶人轉(zhuǎn)身離去。
那玄衣公子接過東西,其指尖在素布包裹上似有若無地停頓一剎,才穩(wěn)穩(wěn)接過。
指尖不經(jīng)意與沈峰微涼的手指一觸即分。
他并未立刻離開,反而看著沈峰,唇角極輕地向上彎了一下,低聲道:“沈公子,后會有期。”聲音清越,尾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柔意。
說完,利落轉(zhuǎn)身。
就在玄衣公子側(cè)身邁過門檻的瞬間,沈峰銳利的目光精準捕捉到對方腰帶下的裝飾。
那是一枚被衣擺半掩的玉佩。
雙鳳銜珠的皇家紋樣!
雖是驚鴻一瞥,但沈峰眼底驟凝,呼吸在那一瞬微不可察地屏住。
皇室?!
門外,一個極細的氣音貼著門縫擠進來,帶著惶急:“主子!時辰快到了,再不去……那邊怕是要問罪了……”
玄衣公子清越的回應傳來,帶著一絲了然:“知道了。我們走?!?/p>
眾人離去,前院危機解除?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