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胖子渾身顫抖,目光死死盯住那條“雙倍賠償?shù)谌竭`約金”,冷汗瞬間浸透后背衣料!
這簡直是懸在頭頂?shù)臄囝^刀!
沈峰負手而立:“朱家能讓你除名,像條喪家犬?!?/p>
“而我,”沈峰踏前一步,“能讓你張記成為京都糧行的頭把交椅!”
“是舔朱家的殘羹冷炙,最后連骨頭渣都不剩……還是簽契約,用這銀子坐頭把交椅,讓招牌響徹京都?”
聲音陡然轉(zhuǎn)厲,如驚雷炸響:“張掌柜,選吧!”
張胖子看看銀票契約,又看看沈峰掌控一切的眼眸。
“簽!我簽!”他撲到柜臺前,抓筆蘸墨,手抖著在契約上狠狠摁下手??!
鮮紅指印,如血烙??!
“小侯爺!”張胖子抬頭,嘶聲道,“張記唯您馬首是瞻!糧食今晚送到!”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p>
沈峰轉(zhuǎn)身離去,老兵收契匣緊隨。
張胖子與伙計癱軟在地,只剩敬畏。
馬蹄聲踏碎黃昏的寧靜,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的聲響在沈峰耳中卻顯得格外沉重。
他閉目靠在車壁上,商戰(zhàn)帶來的疲憊如潮水般涌來,但心弦卻始終緊繃。
車窗外飄來的零碎議論,像針一樣扎進耳朵。
“……聽說了嗎?城西王寡婦用了定遠香皂,臉爛得流膿了!”
“哎喲,我也聽說了,回春堂的郎中都說是‘邪毒入膚’哩!”
“嘖嘖,什么狗屁侯府?我看是黑心府!”
沈峰猛地睜開眼,眼底寒光一閃而過。
掀開車簾一角,街邊茶肆里幾個閑漢正唾沫橫飛,說得有鼻子有眼。
他認得其中一個,是東市有名的游手好閑之徒,專替人散播消息。
“停車!”沈峰聲音冷冽。
車夫一勒韁繩,馬車停在路邊。老卒湊近車窗,壓低聲音:“少爺,上午還沒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這勢頭不對?!?/p>
“當(dāng)然不對?!?/p>
沈峰冷笑,目光掃過那幾個閑漢,“半天功夫就傳得人盡皆知,沒有人在后面推波助瀾才怪?!?/p>
“朱達常這頭蠢豬,斷我貨源不算,還玩起了腌臜手段……”
“這招,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