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嫻熟利落,切菜、熱鍋、翻炒,一氣呵成,仿佛做過千百遍。
不到半小時,四菜一湯就擺上了桌。
糖醋排骨、清蒸鱸魚、白灼菜心、蟹黃豆腐,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菌菇湯。
全是她愛吃的。
阮蓁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
肉質(zhì)鮮嫩,酸甜適中,比她吃過的任何一家餐廳做的都好吃。
她又嘗了一口鱸魚,魚肉入口即化,鮮香四溢。
“怎么樣?”孟宴臣坐在她對面,目光專注地看著她。
阮蓁點點頭:“很好吃……沒想到你廚藝這么好?!?/p>
孟宴臣輕笑一聲:“嗯……我練了很久?!?/p>
阮蓁忽然注意到,桌上的菜里沒有一絲蔥花香菜的影子。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蔥和香菜?”
孟宴臣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她,眼神深邃:
“不光知道你不吃蔥和香菜,還知道你不吃胡蘿卜和榴蓮?!?/p>
他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還知道……你最喜歡穿淺藍(lán)色的衣服,喜歡早上八點出門散步?!?/p>
“喜歡在下午三點喝一杯紅茶,喜歡看懸疑小說,但從來不敢一個人看恐怖片?!?/p>
阮蓁的筷子僵在半空,心臟突然劇烈跳動起來。
這些細(xì)節(jié),連季裴司都未必記得。
可孟宴臣卻如數(shù)家珍。
她忽然想起,這些年她和季裴司在一起的場合,孟宴臣似乎總在不遠(yuǎn)處。
生日宴會上,他安靜地站在角落,目光卻始終追隨著她;
游樂園里,他“恰好”和他們坐了同一班摩天輪;
甚至在她急性闌尾炎住院時,護(hù)士說有個不愛說話的男人每天都會來,放下一束花就走……
原來,他一直都在。
只是她的眼里,從來只有季裴司。
阮蓁的喉嚨發(fā)緊,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默默放下筷子,起身想去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