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從煜知道的,他知道。
她手中也曾握著有紅-纓的長槍,她胸中也曾有過一團烈火,曾在尸橫遍野中將他救出。
只是在后宅待的久了,太久了,那團火漸漸熄滅,卻足夠燒盡她的天真,燒盡來時路。
她不再穿曾經(jīng)的輕鎧,她放棄了舞刀弄槍的愛好為他生兒育女。碩大的侯府,不知從什么時候變成囚困她的牢籠,將她變成了陸珠口中的深宅怨婦
想到這,沈妤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輕輕笑了出來。
“陸姑娘,你說得有道理,但我不認(rèn)?!?/p>
看到她的表情,魏從煜冷笑一聲,忽然道:“珠兒心善原諒你,我卻不能輕易把此事翻過去,不認(rèn),那就上家法!”
她渾身一僵。
身邊的丫鬟點翠率先沖了出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
“侯爺,夫人前幾日才沒了孩子,身子病弱,實在是受不住家法啊!求您手下留情”
魏從煜眸底漠然一片,正在氣頭上,抬腳便踹,將點翠踹得一口血吐出來。
沈妤瞳孔一縮,攔在點翠面前,道:
“我接受家法處置!”
似是沒想到她這么爽快的就答應(yīng),魏從煜倒是少見得愣了愣,片刻,沉聲道:“侯府家法,二十軍棍?!?/p>
“我知道?!?/p>
等下人們搬來受罰的長椅,沈妤毫不猶豫便趴了下去。
見她順從的做出受罰得動作,魏從煜的眉宇間顯露出煩躁神情,直到陸珠開口求情,才回過神似的,低吼一聲: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