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淮一直呆坐到了夜深,就聽院子外又傳來夜鶯的叫聲,
而他坐著一動不動。
他不想去見她,不想和她繼續(xù)無止境的爭執(zhí)。
他甚至希望她一敗涂地,讓她明白是她自己錯了!
楚云淮就這么枯坐了一夜,直到次日沈靜安來取他的血。
看著楚云淮憔悴不堪的模樣,沈靜安蹙了蹙眉道:“你這又是何必呢,路是你自己選的。”
楚云淮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錯了,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權利?!?/p>
不是他想成為容妃的兒子,也不是他想要背負仇恨,是他自從一出生就背負了這樣的命運。
他走的每一步,都不是他自愿的。
只有留下來假裝許盡歡的兄長,是他自己的選擇。
但他還是把自己這唯一的一條路給堵死了。
沈靜安走過來,拿著一只瓷瓶和匕首道:“你不肯將身上的秘密說出來,是信不過鎮(zhèn)北侯府?
既然信不過,又為何要與之結盟,所謂盟約只有彼此信任,才能牢不可破?!?/p>
楚云淮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誨就是不可輕信他人,他要做的事情容不得一點行差踏錯。
更何況他背后之人身上藏著不可見人的秘密,他不能說。
他把手伸了過去,任由沈靜安取著血,低低的聲音問:“要多久,她才能恢復記憶?”
沈靜安問他:“你希望多久?”
楚云淮抿著唇,滿腦子都是許盡歡叫他哥哥的聲音。
他閉了閉眼睛,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了一樣,痛得無法呼吸。
他深吸了一口氣,只道了一聲:“有勞了。”
沈靜安抬了抬眸子,見血取得差不多了,他將傷口包扎好道:“我也不確定具體需要多久。
也許幾日,也許幾個月,我會不定時的來取你的血入藥,你要好好休息?!?/p>
楚云淮沒有懷疑,只點了點頭。
許清硯不讓他去見許盡歡,但許盡歡也沒來看他。
他忍不住問道:“歡歡呢?”
沈靜安道:“溫小姐來尋她出去逛街去了?!?/p>
聽到許盡歡不在府上,楚云淮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要她不是被許清硯拘著不來看他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