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硯坐在窗前,見太子的馬車走遠,他眼中的醉意頓時掩去,隨即起身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房門推開,就見里面的人如同一尊木雕一樣,坐在桌前一動不動。
許清硯勾了勾唇問道:“相爺,你可是都聽到了吧。
你一心扶持的太子,為了攀附我們鎮(zhèn)北侯府,便能將你的女兒拱手相讓。
今日他能將自己的未婚妻送給我,改日便能把你們溫家滿門當成是用之即棄的踏腳石?!?/p>
溫相那張臉別提有多么陰沉。
他一大早就收到一封信,說是太子殿下邀他來泰和酒樓一敘。
于是他就在房間里候著,結(jié)果他等來的卻是太子殿下在隔壁宴請鎮(zhèn)北侯府的世子,還將他的女兒當做是交易的籌碼。
氣極的他拿起桌子上的杯盞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怒罵道:“無恥禽獸!”
他自問對太子殿下推心置腹,忠心耿耿,到頭來他為了所謂的權(quán)勢,竟如此輕而易舉地拋棄了他們溫家。
這么多年的籌謀,讓他覺得自己成了最大的笑話。
溫相平復(fù)下翻滾的怒火,他抬頭看向許清硯道:“世子真是好謀算啊。
你苦心積慮離間我們溫家和太子究竟意欲何為?”
許清硯輕哼了一聲:“相爺還真是不知好歹。
你若覺得我是別有用心,大可以追出去,告訴太子方才你也在。
若非看在我娘和尊夫人祖上有舊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多管閑事嗎?
相爺是個聰明人,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相爺不妨好好想想吧。”
溫相見他要走,他忙問道:“你是真心想娶我的女兒,還是拿她做伐,只是逢場作戲。”
許清硯目光沉沉盯著他道:“相爺真的在乎你的女兒嗎?
在你眼中,她不過就是你光耀門楣的一顆棋子而已不是嗎?
她嫁給誰,從來都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
你倘若還有為人父親的一點良知,就該想辦法,不要讓太子將污水潑到她的身上?!?/p>
他從懷中掏出一只瓷瓶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息云丹,服下后會產(chǎn)生一病不起的假象,以此作為退婚的借口再合適不過?!?/p>
溫相看著桌子上的那瓶藥,只覺得慚愧。
但身為一國之相的高傲又讓他放不下架子,去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只道了一聲:“世子有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