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辱涌上心頭,我剛要站起身,卻被顧淮之一句話堵了回去。
“溫時卿,別忘了吊著你哥一口氣的醫(yī)藥費是誰出的?!?/p>
他瞥了我一眼,又輕聲道:
“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沒有哪家公司會要一個坐了十年牢的瘋女人?!?/p>
顧淮之的話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
我終于不再掙扎,順從地俯下身。
其實這樣的場景我已經經歷過無數(shù)遍。
在監(jiān)獄里吃的被倒在地上的剩飯,比拳打腳踢讓我更難以忍受。
她們盛氣凌人地看著我,又告訴我最令人難過的事實:
“這都是顧總吩咐的,您不會怪我吧?”
紅酒苦澀的味道漫進口腔,連帶著碎玻璃劃破我的嘴唇。
客廳靜得只剩阮星晚從鼻腔里發(fā)出的笑聲。
顧淮之卻一把拉起我,扯掉外套丟在地上。
我愣了一瞬。
他垂著眼,看不清情緒,聲音卻在發(fā)顫:
“這種檔次的酒,她還不配喝?!?/p>
阮星晚瞥了我一眼,捂著嘴笑了:
“對嘛,還是你想得周到?!?/p>
沒有再顧我,他們依偎著進了臥室。
我半跪著,用外套擦干紅酒漬。
有什么從西裝的口袋里掉落出來,我隨手撿起,卻說不出話。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燦爛,一旁的少年耳尖通紅,貪戀地看向身旁的戀人。
——那是十三年前的我們。
3
第二天凌晨,我便醒來。
監(jiān)獄生活了十年,早就形成了生物鐘。
我有些笨拙地擺弄著顧淮之丟來的智能手機,終于收到消息。
阮星晚想吃的東西都整整齊齊地列成了表,我起身去廚房照做。
太久沒有下廚,我失手弄出好大動靜。
“溫時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