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點的街頭只有零星幾個人,路燈下,顧淮之看見被拉起的警戒線。
明明知道不可能是身為植物人的溫時辰出了事,他還是鬼使神差地靠近了些。
可遠遠看著花叢上那串染血的手鏈,顧淮之下意識皺起眉頭。
正當他打算離開時,忽然瞥見上面掛著的“g”。
顧淮之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冰水,瞬間清醒過來。
——那是他當年和溫時卿一起做的、獨一無二的手工手鏈。
6
渾身像散架一樣痛,我勉勉強強睜開眼。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陌生,可莫名地令我感到心安。
“你醒了?”
突兀的男聲響起,我一抖。
對方顯然也被我嚇了一跳,拿在手中的水杯晃了晃。
我啞著嗓子開口:
“我還活著?”
身前的紅發(fā)少年歪了歪嘴,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
“哈?不是說死過一次的人會更珍惜生命嗎?
“你還想再”
沒等他說完,便被一道清冽的女聲打斷:
“阿然,胡說什么?”
我眨眨眼,一時不知這是不是死后出現(xiàn)了幻覺。
可看到女人和阮星晚相似的臉,我好像明白了幾分。
林漫在床邊坐下,溫聲向我解釋。
當年的事情的的確確發(fā)生,她也確實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卻并沒有死掉。
借著家里的幫助,她在大洋彼岸換了一個身份,開始新的生活。
只是為了收集證據(jù),她偶爾還會帶著弟弟回國,也一直在關(guān)注那邊的事情。
好巧不巧,碰上了我。
醫(yī)院樓層不高,我又恰巧摔到了厚厚的草叢上,好歹留了一條命。
只不過昏迷了將近一個月。
“你可能對我不是很熟悉,但我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