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乾月輕笑出聲。果然如此,這世間不清醒的竟然只有她一個(gè),連她身邊的侍女們都知道西乾清對她無意。前世的她那般執(zhí)著,又是何苦呢?
西乾月自嘲地開口:“是我魔怔了?!?/p>
丘采見她如此,在一旁勸道:“秦王殿下確實(shí)出眾,只不過不是公主的良人?!?/p>
不是良人。
楊秀在世的時(shí)候,也常常這般勸她,只是她那時(shí)總是以為西乾清對他是與眾不同的,卻從沒想過是西乾清不是對她不同,而是總會對她二哥妥協(xié)。而在西乾承死后,她還能硬著頭皮貼上來的原因,不過是自欺欺人地認(rèn)為他是因?yàn)槲髑械乃浪孕愿翊笞儭?/p>
再加上西琰無意中透露的事。西乾清對她,哪里是不近人情,分明是時(shí)時(shí)刻刻地想手刃了她吧,不過是礙于對西乾承的承諾罷了。
二哥啊,你到底是讓他下了什么保證啊?讓他在你死后這么多年里都能奉為圭臬,讓他直到最后一刻還能親手送我上路。
西乾月目無焦距地不知看在哪里,緩緩道:“放心吧,我已經(jīng)放下了?!?/p>
丘采和丘荷看她這幅樣子,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但這么多年了,口頭上能說出愿意放下了,已經(jīng)是個(gè)很大的進(jìn)步了。
(請)
良人
身后的窸窸窣窣聲響起,沒等西乾月轉(zhuǎn)頭看看來人是誰,那人就自己先開口了。
“放下什么了?”
其實(shí)也不用西乾月看,能靠近卻沒有人稟報(bào)的,除了岳王府的主子本人也不會有第二個(gè)了。
西乾月隨口問道:“你忙完了?”
蒼南走上前兩步,看見西乾月前方的茶杯,不等丘荷丘采兩個(gè)人阻撓,拿過就喝。
她們二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蒼南,甚至都忘了行禮。
西乾月轉(zhuǎn)頭看了看有些呆滯的丘采二人,猜得到是因?yàn)樯n南的無賴行徑震驚到了她們,她甚是無奈地又道:“是沒有別的杯子了嗎?”
蒼南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隨手抹了把嘴角道:“費(fèi)什么勁呢?!?/p>
轉(zhuǎn)而看了看附近寧靜祥和的景色,神情頗為不滿:“好啊你小月兒,給你找回來了人,還得我給你安排,你倒是在這偷閑賞光景好不快活啊?!?/p>
西乾月伸手,又將杯子中的水斟滿,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辛苦駙馬爺了?!?/p>
蒼南看著她的動作,抬手接過,食指摩擦了下杯壁,調(diào)笑道:“不是吧,這不會就是謝禮吧?月兒是不是有些太敷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