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筆正中蕭賀的眉心,筆上沾染的墨水甩了他半邊臉頰,他忍著額間劇痛跪在了地上:“殿下息怒!”
如果只是西乾絕的發(fā)怒只是這個程度,那他就不是西乾絕了。蕭賀在心里為自己輕嘆了一聲,感慨自己的不長腦子,然后就準備好了迎接接下來的暴風雨。
果然,剛剛還是暴怒狀態(tài)的西乾絕忽然又詭異地笑了起來,他站起身來走到蕭賀的身前,一腳踹了過去。
蕭賀身子一個不穩(wěn),跌倒在地。
西乾絕抬腳,他的腳底碾過蕭賀被染上墨水的那半邊臉,仔仔細細地用鞋底將那些墨水在蕭賀的臉上涂抹均勻,他笑得妖艷旖旎:“涂這個,似乎是比在奏折上畫團魚有意思的多,你覺得呢蕭賀?”
西乾絕的整個鞋底踩在了蕭賀的嘴上,他的嘴唇根本無法張開。但蕭賀不回答,那接下來一定還是另一番的折磨。于是他緊閉著雙眼,竭力地從喉嚨間擠出了一個“是”字。
西乾絕很開心,移開了他的腳,然后緩緩地蹲在蕭賀的面前,開口又問了一遍:“你也覺得這個比畫團魚有意思是嗎?”
蕭賀睜開了他的眸子,視線向下避開西乾絕的直視,只能再次清楚地回答道:“是,殿下?!?/p>
西乾絕舒坦了才有可能會讓蕭賀舒坦,但也僅僅是有可能。西乾絕伸手扯起了蕭賀散落在地的頭發(fā),將他的頭扯得脫離地面,只能靠著西乾絕的力量半仰著頭。
這個姿勢下,蕭賀避無可避,只能迎上了西乾絕的眸子。他聽著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開口道:“既然你也喜歡,孤當然不能拂了你的好意,不如你把你這張臉皮給孤用用?”
他想要自己的這張臉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蕭賀聽懂了,但他不可能就讓西乾絕把他的臉皮剝下來。他考慮了一瞬,就著這個極為難受的姿勢,低聲咕噥著答道:“屬下……好像也沒說喜歡……”
西乾絕的臉又陰了下來,他扔下了蕭賀的頭發(fā),冷聲道:“孤給你時間,但別讓孤等太久。盯好了紀行云,但凡是苗裕露頭,他們兩個一個也別留。還有西山別苑那個背主的女人,孤也要她死。明白嗎?”
“是!”
“今夜,你派人去看看西乾月什么時候有行動,孤給了她這么一個大禮,孤不信她能無動于衷?!?/p>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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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探子潛進來了?!鄙n南聽著屬下的匯報,轉(zhuǎn)頭告訴了西乾月一聲。
西乾月驚呆了,她與蒼南兩個武將的府邸也有人不知死活的來探聽消息?這真的是很難遇到的奇事了。她扔下了手上沒啥意思的小人書,看著蒼南道:“走,咱們?nèi)プ€人玩玩?”
蒼南:“……”
后院,一束火光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還沒等西乾月和蒼南靠近,就聽有個女子的細弱而幾不可聞的哭泣聲音:“嬤嬤,您放心……殿下……”
西乾月皺眉走到近前,卻見那個被火光照亮,眼眶微腫眼角還帶著淚痕的女子是她的大丫鬟丘采。
“丘采……你……”西乾月皺眉,話沒說完,卻無意間看到了那正在灼燒著的物品的其中一個。
她震驚地瞪大了眼,兩步靠近,不顧火焰滾燙直接伸手探入,一把拾起了其中的一個毫不起眼的荷包。
西乾月的手立刻被灼出了一片深褐色的表皮,她甚至顧不上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一把拽起了丘采的衣領(lǐng),死死地將她拖了起來,一字一頓道:“這個,為什么,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