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瑞行禮認錯,不少下人驚掉了下巴。
他往日里可沒有這份禮貌,怎么回事?
其實吳瑞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武安君府,管家再大也只是管家,是下人,是奴仆。
而白秋瓷再怎么不受待見,也是白家子嗣,三房的七小姐。
以前白秋瓷有怪病在身,無人敢問,已經(jīng)被白家默認放棄,囂張些還不礙事。
如今竟然有人把她推出來,而且看起來無事。
這就不好說了,至少不能像以前那樣對待。
先不說別的,萬一時也真把白秋瓷治好,他卻因為兩句口角小事得罪人,那就是蠢。
吳瑞很清醒,他深知在白府大院里的為人之道。
白府管家的身份,可以囂張,因為囂張可以奴馭下人。
但不能蠢,愚蠢會招來死亡。
時也見到吳瑞躬身行禮,也是露出笑意回禮。
心中暗道:人精。
“無妨,吳管家事務(wù)繁忙,有些疏忽也是正常的?!?/p>
“時醫(yī)師放心,剛才交代的膳食要求,一樣都不會少。
至于藥房的位置,這邊請,不過府內(nèi)藥材不全。
若是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提前告知吳某,某叫下人去城里采買?!?/p>
“那就勞煩吳管家了?!?/p>
推著白秋瓷錯開人群,時也朝著藥房走去。
輪椅上的白秋瓷突然伸手抓住了時也的衣服。
“怎么了,小姐?”
“他剛才,是不是在害怕?”
“放心,以后他們會更害怕的?!?/p>
白秋瓷蒼白的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這大概是近十多年來,第一次有人替她掀開西苑的蛛網(wǎng)。
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