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深有感觸:“是啊,以情動人,我也有些想我家娘子了?!?/p>
白居易笑著打趣:“看來微之兄也是深情之人,怕是日后你的集子里,要添不少相思之句吧!”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元稹擺著手掩飾自己的尷尬。
王維輕輕叩著桌面,也是感嘆:“杜子美雖顛沛貧苦,卻仍是顧念家中婦子,這是他人所不及之處?!?/p>
劉氏聽著這話覺得有些熟悉,笑道:“所以杜子美比陶淵明好是吧?”
王維聽她語氣帶著幾分促狹,也是忍不住笑:“從顧惜妻子這一點來看,確實如此。”
太極宮。
婉轉(zhuǎn)深情的詩句同樣觸動了李世民的內(nèi)心,他也想起當(dāng)年征戰(zhàn)與長孫皇后分隔的日子了,雖則軍情緊急容不得兒女私情,可他怎會不念著她呢?當(dāng)下顧不得殿內(nèi)臣屬,悄悄握緊身邊人的手,忽然又想到:
“這首詩是離亂所作,若退而論之,這樣因亂分隔、閨中獨看的民眾豈非很多?”
魏征奇異地看了一眼上首的君主,向來冷肅的眼中劃過一絲贊賞,能由一首詩想到天下萬姓,倒不失為一位明主圣君。
正想著,水鏡繼續(xù)說了。
【其實仔細(xì)來看,因亂生離的又豈止是杜甫一家呢?翻一翻杜甫同期詩作,“去年潼關(guān)破,妻子隔絕久”;“寄書問三川,不知家在否”;三川在是鄜州的屬縣,羌村就在那里。“幾人全性命?盡室豈相偶!”
兩相對照,不難看出詩里浸染的天下亂離的悲哀,而末尾的“雙照”,想來也寄托了四海升平的理想。
經(jīng)歷了開元全盛日的百姓,怎么會想到有這樣的動亂呢?前一天還是盛世民,后一日就變成了亂世犬。忍不住跳出來說一句,李隆基,你該死??!】
楚棠語氣里的感嘆與厭惡過于明顯,興慶宮里,李隆基當(dāng)場破防:“放肆!無知后輩竟敢詛咒于朕,叛軍作亂,禍亂江山與朕何干?!”
還當(dāng)著天下人,不,是歷朝歷代人的面罵他該死,他的臉都都被楚棠丟盡了!
如他所想,諸時空果然一片嘩然。未央宮中,劉徹忍不住嗤笑一聲:“罵得好?!?/p>
好好的一個盛唐變成這樣,這李隆基后期是被奪舍了嗎?
太極宮。
李世民氣得咬牙:“的確該死,朕恨不得親自去抽死他!”
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大唐,就被這不孝曾孫這樣糟蹋!
武周。
武則天不僅解詩,更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掌管萬姓的帝王,這首詩精準(zhǔn)地踩中了她的所有點,威嚴(yán)深重的女皇輕飄飄地將眼光落在下首的李隆基身上,語氣似含無盡冷意:
“阿瞞,后世人說,你該死?!?/p>
尚是少年李隆基跪在地上,額上的汗又濕了一層。此時的他已然恨毒了水鏡和里面對他肆意辱罵的楚棠。
他不明白,明明未來的自己也開創(chuàng)了開元盛世,怎么楚棠對這些功績只字不提,卻拽著一個安史之亂對他罵個不停,他富有四海,寵愛一個妃子怎么了?安史之亂明明是叛軍的錯,憑什么要怪到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