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力士是皇帝的親隨吧,他竟敢如此使喚?!”
“何止,他在宮中縱酒,御前失儀,這是大罪!”
“這等狂士,怕是要被那君王一怒,砍下頭去?!?/p>
“?。窟@李供奉氣度不凡,若因此獲罪,豈非是朝堂損失?”
“娛樂君王,會有什么真才實學(xué),朝堂不缺這樣一個俳優(yōu)人物?!?/p>
“他還沒作詩呢,喝醉了應(yīng)該寫不出來吧!”
“未必呢,他的口氣那么大,想必是個曠世才子。”
“也有可能是曠世酒鬼。”
……
眾人俱是議論紛紛,期待的目光不約而同望著水鏡里的畫面。
高力士臉色微沉,為難地看向一旁的君王。那君王竟是不惱,沖高力士擺擺手道:“且去。”
高力士藏下眼中情緒,躬身領(lǐng)命,走到榻前,將那醉酒的詩人的靴子脫下。
脫罷,李白閉著眼一邊笑一邊將酒壺塞到高力士的手里,仍舊是醉醺醺地樣子,繼續(xù)開口:“白請,貴妃研磨?!?/p>
嘶~
眾人臉色一變:貴妃誒!讓她研磨,這也太狂了吧?!
李世民眉心緊蹙:“這李供奉,好大口氣?!?/p>
太宗有容人雅量,對狂士本身倒沒什么意見,但是因著懷疑那皇帝是他大唐的亡國之君,所以心里便添了三分沉重,此時看著水鏡,便沒什么好心情了。
未央宮里,劉徹把眉毛一挑:“司馬相如當(dāng)日在朕面前可不敢如此?!?/p>
被提到的司馬相如心里一陣緊張,他敢這樣,就不用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水鏡中的君王與妃子四目相對,竟是都有笑意,妃子開口道:“聽說當(dāng)日李供奉進(jìn)宮面圣,陛下御手為他親調(diào)羹湯,如今又讓高公公脫靴,妾身研磨,李供奉的榮寵可謂是一朝無兩呢!”
君王大笑起來:“那便給他這個榮寵,看他會給愛妃寫出何等好詩!”
君王金口,金尊玉貴的妃子輕挽廣袖,于案上研磨,那醉酒的李供奉在高力士的攙扶下起身,晃晃悠悠地來到桌前,提筆揮毫。
眾人的目光紛紛集中在他的身上,等待著這讓力士脫靴、貴妃研磨,又曾讓君王御手調(diào)羹的詩人會寫出何等驚世大作。
驀地,畫面戛然而止,水鏡里傳來熟悉的脆亮女聲:
【各位同學(xué)大家好,今天我們來學(xué)習(xí)李白的《夢游天姥吟留別》】
水鏡下的眾人一致覺得掃興:“怎么沒了,把他寫的詩放出來啊!”
“莫非這《夢游天姥吟留別》就是那詩作?”
“不可能吧,夢游、留別,和妃子牡丹不相干啊!”
盛唐諸人亦是覺得茫然,李白認(rèn)真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詩稿,確認(rèn)沒有這首詩。那便是后來的自己寫的?他覺得有些微妙,又隱隱有幾分期待。
那楚棠,說魏武沉雄,詩為招降;說淵明真淳,超越苦難。不知自己的詩作,會被作出何種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