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著往火里沖。
在大火燃燒帷幕的時候,掙扎著抱住我。
這一刻,他眼里終于流露出我等待百年的——悔恨、痛苦、以及愛意。
就是現在!
我依偎在他的懷里,手中淬了咒毒的匕首狠狠刺入他后心。
“呃”他僵硬地轉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
“很意外?”我貼在他耳邊輕語,“裴浣之死的那晚,也是這么意外吧?”
“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暗示趙家對她下毒,是你需要裴家交出兵權,你騙得了世人,騙不了我。”
我抱著他,就像抱著親密的愛人。
“我說得對嗎?蕭長陵?!?/p>
蕭長陵的瞳孔劇烈收縮,血沫順著唇角滑落,他的手指痙攣般抓住我的衣袖,卻已使不上力氣。
“裴浣之”
他嘶啞地念出這個名字,眼底翻涌著復雜至極的情緒。
“是啊,浣之。”
我微笑著撫上他慘白的臉,刀刃在他心口緩緩轉動:“你愛她,卻也畏懼她。裴家的兵權、她的聰慧、朝臣的擁戴每一樣都讓你夜不能寐,對不對?”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漸漸浮現出我熟悉的神色,那種在深夜里,他以為無人知曉的扭曲的掙扎。
“她十五歲嫁給你時,你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p>
我輕聲細語,像在講一個纏綿的睡前故事:“是她為你籌謀,替你籠絡朝臣,甚至在刺客的刀下救了你。”
蕭長陵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可你登基后心里想的是什么呢?”我猛地攥緊匕首,“是害怕吧?害怕有朝一日,連你的龍椅都要靠她施舍!”
“閉嘴”他渾身發(fā)抖,不知是因為失血還是被戳穿了最陰暗的心思。
我俯身貼近他的耳朵:“她生產前一針一線繡著給孩子的小衣服,連名字都起了七八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