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陵手中的酒杯咣當(dāng)一下掉在地上。
“你膽子不小?!彼哪抗忉斣谖业哪樕?。
我俯身跪在地上,大著膽子自上而下仰視著他,眼眸濕漉漉,露出惹人憐愛的角度。
“皇上息怒!民女只是仰慕先皇后,所以斗膽練習(xí)了先皇后曾跳的舞蹈,想以此告慰先皇后的在天之靈”
蕭長陵沉默了很久,久到我的膝蓋開始發(fā)酸。
“既然如此,那跳吧?!背龊跛腥艘饬?,他沒有動怒,而是揮了揮手。
我揮動著衣袖開始跳那首曾經(jīng)名動京城的《驚鴻曲》,席間貴女忍不住發(fā)出嗤笑,誰都看出來我的舞步拙劣,比不上先皇后的萬分之一。
“誰給她的膽子”
“又是一個想攀龍附鳳的”
“上次那個不就被抬出去了,這次估計也逃不了。”
蕭長陵身邊最寵愛的淑妃尖銳地笑了出來:“這位妹妹的舞技,怕不是從哪個小門小戶里出來的?”
她又撒嬌般挽著蕭長陵的手:“皇上,這等人還留著干什么,白白臟污了皇上的眼?!?/p>
她身側(cè)幾位嬪妃低低笑起來。
賢妃面上溫婉,話里藏針:“淑妃姐姐嚴(yán)重了,妹妹年紀(jì)小,不懂規(guī)矩也是常事?!?/p>
“只是刻意模仿先皇后,這心思可就不純粹了。”
“瞧瞧這笨拙模樣。”令妃用團(tuán)扇掩著唇,聲音卻清晰得滿殿可聞。
“東施效顰也就罷了,偏生要玷污先皇后最拿手的《驚鴻曲》,要臣妾說呀,這哪是告慰先皇后,分明是故意觸皇上霉頭呢?!?/p>
德妃捻著佛珠輕笑:“說不定是某些人教出來的把戲?!彼庥兴傅仄诚蛎糍F人,她是裴浣之的表妹。
“姐姐這話說的?!泵糍F人的眼睛盯著我,“大可不必禍水東引,姐姐當(dāng)年一曲《驚鴻》傾動京城,豈是她這般粗鄙舞技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