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約莫只能發(fā)揮出自己實力的三成的情況下,言翊一只腳已經(jīng)抵上了擂臺的邊緣。
再往后踏出一步,便是輸了。
“我總覺得你還沒有發(fā)揮出全部的實力?!蹦宪剖稚系姆溥€閃著雷光,“你是在顧忌什么嗎?”
言翊沒說話。
這若是平常,輸了便是輸了。
只是萬象宗主殿所在的地方就在自己身后,他若是在這里退下去,便再沒有能走上去的資格。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還不能停在這里。
擂臺上忽地起了一陣風。
“沒?!毖择词漳_,抬眸道:“現(xiàn)在準備開始動真格的?!?/p>
十二年前,謝明帶著自己在青樓偷水果的時候,因為心情好,搶了人家花魁的笛子,在人家樓頂上吹了一首極為舒緩溫柔的曲子。
那時的言翊并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只是很清晰地記得,他伴著那首曲子,靠在謝明身上,看了一場極為艷麗的晚霞。
他將這首曲子記下來,這十三年來,吹過無數(shù)次。
對著連綿青山,對著皚皚白雪。
只是無論怎么去吹,也吹不出謝明那種溫暖灑脫的感覺。
被他吹出來,便是悲傷里帶著極致的想念。
是突然斷掉的溪流,是下不完的冰雪。
藍色的靈力幽怨,在與那雷點相撞的剎那,竟將那雷點一點一點劃開,音律撞進所有人的耳朵里,一剎那,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自覺沁在那股悲傷里。
南芷有一瞬間的恍惚,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jīng)掉在了臺下,被同門的師兄弟們扶住了胳膊。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朝著擂臺上看去——
青年已經(jīng)背過了身,高束的黑發(fā)被風吹起,木笛被他握在手里,身子挺拔,看上去極為硬挺。
他不像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