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和第二,差別竟這么大。
“你當(dāng)年一劍逼退我,對我的羞辱,我至今記得?!毙g(shù)風(fēng)笑著,“我要成百上千地還給你?!?/p>
他笑容里帶著一股大仇得報的痛快:“你真的不看看你旁邊的親親徒弟嗎?他看著……似乎很不好。”
謝明:“……”
他從未覺得和一個人對視是這般困難的事情。
他不是不會,也不是不能。
他是不敢。
可他不能不看。
于是他轉(zhuǎn)頭,對上了一雙毫無溫度的、冷漠的眼睛。
言翊竟是面無表情。
謝明嘴唇囁嚅了一下:“……”
在很多個深夜,他曾經(jīng)設(shè)想過很多次言翊知道這件事情之后的反應(yīng),有盛怒,有失望,但獨獨沒有沉默。
于是他更加慌亂,慌亂到即使和言翊只隔著毫厘之差的距離,卻還是覺得兩人之間仿若隔著天塹。
他有種言翊要離開他的預(yù)感。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謝明張了張唇:“我……”
“把蒼云還給我?!毖择磩x那間出聲。
謝明:“……”
恍惚間謝明只感受到一陣風(fēng)從臉上蕩過,下一瞬,那方才還只和自己有著毫厘之差的人就這般消失在自己身前,閃身到了術(shù)風(fēng)的對面。
“我今日只是來拿回蒼云的?!毖择凑f話說得很沉,聽上去似乎完全沒有被這個他早就知道的秘密所影響。
但都是假的,言翊覺得自己快死了。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遲緩沉重,手指冰涼,完全提不出更多的力氣。僅存的理智似乎是在撕扯他的靈魂,拼了命地按下來他剛剛差點伸向謝明咽喉的胳膊。
他是真的想殺了謝明。
可怎么辦。
他所有的理智都在愛他。
他別無他法,最終能做的,便只有逃避。
術(shù)風(fēng)嘆了口氣。
他看上去有些惋惜,也有些不解:“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謝明這般涼薄的人,為何會有你這樣深情的徒弟。我并不反感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但是若是和謝明的話……”
他將手里的蒼云微微抬起,五指漸漸放松:“我只能說你和他是一丘之貉了,你不是要蒼云嗎,就在這里,你去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