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前天乍一回來,丁二爺就看出來了,大小姐如今落魄得很,腳上的皮鞋都掉漆了。
白素寬出門走進風(fēng)雪夜,寒風(fēng)呼嘯而過,將她那舊呢子大衣的衣擺高高吹起。皮鞋印隨她的身影逐漸遠去,每一步都陷進雪地里,她一步也沒有停留。
西單牌樓左近的當鋪還未打烊,她希冀母親和妹妹的衣裳能當出幾個銅板來。
今晚如果再不交房租,就會被旅館掃地出門。
有女素寬·貳
以牙還牙·先鋪墊后出擊
金十歲。
這個年齡不會被派著出外勤了,和同齡的兩個老巡警輪流值班。
今天后半晌到警局換完班,剛擰開無線電,就有人進來了。
“警長,我來撤案?!?/p>
“回執(zhí)帶了嗎?”
他一邊調(diào)頻一邊接過回執(zhí)單,嘍了一眼日期,隨即到檔案筐里找對應(yīng)的牛皮紙袋。
口供和證物全須全尾,雙方對著回執(zhí)單交接一遍,最后苦主簽字、物證歸還、口供回檔,完事兒了。
從頭到尾多嘍一眼都沒有,躺在值班室筐子里的案子哪有大案,都是些芝麻綠豆案。
打發(fā)完差事,他又去擰無線電。
苦主更是一秒不做停留地走了,因為走得太快導(dǎo)致在門檻上絆了一下。
這才引的金三抬了下頭,苦主身量兒不高年歲不大、看背影仿佛頂多十二三歲一毛丫頭……
哎?
不大對。
他欲叫住盤問一句,連忙起身追出去,開門的一瞬被外面的冷風(fēng)夾帶鵝毛大雪嗆了一嗓子,一邊掩口咳嗽一邊招手喊。
然小姑娘早就融進風(fēng)雪中,身影兒模模糊糊,黑豆粒兒那般小。
金三懶得喊破嗓,于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