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重衣百口莫辯,“我是被逼的,而且,而且……”
“那就是真的了?怎么?你竟還想留著這個孽種?你,是犯賤嗎?”陸子弦怒不可遏,“進城,抓墮胎藥!”
“不行!現在就打掉,敵國孽種不能進城!”
“對!敵國孽種不能進城!”
百姓群情激憤,振臂高呼。
“子弦哥哥,民意不可違,這……”林蕊說話落淚如珠,“為了平息眾怒,也只能讓姐姐吃點苦頭了,要不然姐姐就回不了宮了!”
陸子弦咬了咬牙,大手一揮:“就地行刑!”
立即有兩個士兵上來抓林重衣。
“不要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懷孩子,我們可進城找大夫繼續(xù)驗?。∵@個大夫,他是敵國細作,你相信我!”林重衣抱著陸子弦的大腿苦苦哀求。
“你胡說!我可是地道的沛國人,我們家在邊城世代行醫(yī),百姓們誰人不識,認人不知?你明明是有了身孕,卻還想狡辯,還污蔑我,你你你……品性如此惡劣,真是不配當我們沛國的公主!”大夫指著林重衣罵道,氣得渾身直抖。
“我沒有,我真沒有!”林重衣嘶吼著。
“子弦哥哥,我是相信姐姐的?!绷秩锬ㄖ鴾I說道,“不如問問下面還有沒有大夫,再讓他們上來驗驗吧!”
“對,我還要再驗!”林重衣決絕地說。
“好!下面還有大夫嗎?統統上來!”陸子弦話一出,果真又有三個大夫走了上來。
只是,三個大夫給林重衣把完脈以后,卻得出了一致的結論:她已懷有身孕月余!
“不可能!不可能!”林重衣身體止不住地抖,嘴里低低地呢喃著,“這些大夫……”
“這些大夫個個都敵國細作嗎?”陸子弦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他俯下身一點一點地掰開了林重衣的手指,咬著牙說道,“阿幺,孽種不能留,忍一忍,很快就好!”
“不要?。 绷种匾驴薜盟盒牧逊?,哭聲摻進風沙聲里擴散開去,整個邊境似在悲鳴。
此情此景,和三年前那一幕重合了起來。
那天,她也是這樣抱著陸子弦的大腿,哭得驚天動地,苦苦哀求陸子弦別送她去羽國為質。
陸子弦也是一點一點地掰開了她的手,說:“阿幺,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她卻足足忍了三年,受盡折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地回來。
如今她回來了,卻還要叫她忍一忍!
她怎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