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太皇太后巴不得我得了時疫?”林重衣輕輕勾唇。
太皇太后氣得一噎,林蕊趕緊開口:
“姐姐,你這是什么話?太皇太后管理著后宮之事,怎會希望有人得時疫?再說了,太皇太后也是關心姐姐你呢?!?/p>
“多謝太皇太后的關心,既然沒事了,那孫女就先回房休息了,孫女這肚子又隱隱疼了?!绷种匾抡酒饋沓侍笮辛硕Y,然后用手捂著肚子,轉身欲走。
“沒規(guī)矩,太沒規(guī)矩了!”太皇太后罵道,“依哀家看,幺陽宮上下都得重新好好學學規(guī)矩。從今天開始,就由貴嬤嬤帶人過來好好教教你們規(guī)矩吧?!?/p>
聽到這話,林重衣停下腳步回身,對太皇太后說道:“就不勞太皇太后費心了,我們幺陽宮的人是懶散了些,但少出去就行了。特別是那些宮宴、祭祀活動,我們也可以不出席?!?/p>
“聽聽,這是什么話?宮宴不去,不說得過去,祭祀也不去,這真是大逆不道?!碧侍笾钢种匾鲁庳煹溃斑@次由不得你,此事就這么定了?!?/p>
“對呀,姐姐,你是皇室的一分子,不參加任何活動,這是要別人指摘太皇太后孤立你嗎?”林蕊插話道。
林重衣沒有接林蕊的話,她想了想,然后說:“學規(guī)矩可以,但要學到什么程度,還請?zhí)侍竺魇?,總不能沒完沒了地學下去吧?”
“哀家考核過了就行?!碧侍蟠稹?/p>
“怎敢勞煩太皇太后親自考核?再者,后宮有專門的考核禮儀的嬤嬤,太皇太后偏要親自來,是不是要故意刁難我們幺陽宮?”林重衣不卑不亢,反駁擲地有聲。
“你,你,個孽障!”太皇太后對著林重衣又一頓怒罵,“好,哀家還懶得管呢,等學成后,就讓禮儀嬤嬤前來考核吧?!?/p>
后宮的禮儀嬤嬤還不都聽她這個太皇太后的?
“多謝太皇太后,但為了公平起見,還要讓攝政王派一個人前來監(jiān)督,既要貴嬤嬤好好教,也要我們幺陽宮里的人好好學?!绷种匾逻@樣要求,主要是怕貴嬤嬤乘機使壞,借著教禮儀之名故意折磨他們幺陽宮里的人。
“攝政王是外臣,不便管后宮之事吧?”太皇太后說。
“只是派個人前來監(jiān)督而已,又不是他親自來。”林重衣說。
太皇太后:“事真多,誰慣得你?”
林重衣:“太皇太后不肯,是不是打算借著教禮儀之名對我們宮里的人下黑手?”
太皇太后又氣得一哆嗦,旁邊的林蕊湊近去輕聲對她說:“太皇太后,就依她吧,就算有監(jiān)督的人,但要怎么教還不是貴嬤嬤的事?監(jiān)督之人也不好干涉的。”
太皇太后想著也是,這才大手一揮,應了林重衣的要求。
“去請攝政王派個人過來?!碧侍笙铝?,立即有個小宮女領命而去。
趁著宮人去請人的時候,林重衣謊稱自己要如廁,便回了屋里。
她撩起衣服,將兩條手臂上的銀針給拔了下來。
早在太皇太后派人砸門的時候,她就悄悄地給自己扎了針,強行改變了脈象。
這針法很兇險,會對胎兒有損,她用銀針在自己的肚子幾處穴位扎了幾下,這才整理好衣裳走出去。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那小宮女便帶來了一個白白凈凈,個子很夯實的太監(jiān)。
金蘭附在林重衣的耳邊低聲說道:“這是碩公公的大徒弟,昌公公,為人還算公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