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澄眼眶一紅。
靜默良久,他吸了吸鼻子,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
他上前兩步,抬手心疼地碰了碰阮流箏泛紅的眼尾,稚嫩的嗓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媽媽你和爸爸離婚吧。澄澄不一定需要爸爸,過生日兩個人就足夠了。”
傅家的孩子向來早熟,他雖然只有五歲,但是有些事情卻已經(jīng)看得很明白。
既然爸爸不要他,那他又何必再留戀。
而且,在這個家里,媽媽總是受委屈。
他,心疼媽媽,不想媽媽再傷心了。
想著,傅景澄的眼神愈發(fā)決然。
望著兒子堅定果決的眼神,阮流箏心口一震,猛地伸手把兒子抱進懷里,摟得很緊,很緊…
活了這么久,竟還沒有一個孩子活得通透。
真是可笑,可悲?。?/p>
她杏眸泛著水光,眼神無比的理智清醒,擲地有聲,“好,媽媽答應(yīng)你?!?/p>
斷舍離很難,但斷了就是新生。
……
阮流箏是個行動派,既然決定了放棄,就不會再回頭。
她安撫好兒子,然后直接起身上樓,開始收拾她和兒子的東西。
結(jié)婚五年了,然而,北山別墅里真正屬于她的東西卻很少,一個26寸大的行李箱,幾乎有一半裝的都是兒子的衣服。
倒不是阮流箏沒錢添置,相反傅硯辭從結(jié)婚的第一天就把他的副卡給了阮流箏。
只不過是阮流箏滿心都撲在兒子和傅硯辭身上,所以很少考慮到自己。
主臥的整個衣柜,一半多的空間裝的都是傅硯辭的衣服,即使他后來很少回來。
可能也是她從心底里覺得,她不屬于這里吧。
阮流箏垂眸,嘆息一聲。
她合上行李箱,將傅硯辭給的副卡和離婚協(xié)議一起放進檔案袋,交給樓下的傭人,吩咐她寄去醫(yī)院給傅硯辭。
然后,她帶著兒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