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紗,籠罩著整片原始森林。離天用黑劍劈開擋路的藤蔓,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身后,牧平凡的呼吸仍然不穩(wěn),青蓮之力過度消耗的后遺癥還未消退。
那個呼喚越來越清晰了。牧平凡按住額頭發(fā)光的印記,指向東北方向,就在那邊,不超過三里。
離天點點頭,黑劍在手中微微震顫,似乎也在回應(yīng)著什么。自從離開混沌洞天,這把劍就像是身l的延伸,每一次揮舞都流暢得如通呼吸。更奇妙的是,它能吸收周圍植物的生命力轉(zhuǎn)化為純凈靈力,源源不斷地補充他的消耗。
天哥,你的封印牧平凡擔(dān)憂地看向離天心口。那里,黑色紋路已經(jīng)從封印裂痕處蔓延出蛛網(wǎng)般的細線。
離天扯了扯衣襟遮掩:暫時無礙。他其實能感覺到,封印下的存在正變得越來越活躍,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細微的刺痛,仿佛有什么東西想要破l而出。
兩人沉默地前行。森林越來越密,光線越來越暗。奇怪的是,那些參天古樹的排列似乎暗含某種規(guī)律,形成一條天然的通道,引導(dǎo)他們走向某個特定地點。
等等。離天突然駐足,黑劍橫在胸前,有東西在看我們。
牧平凡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霧氣中,無數(shù)細小的光點若隱若現(xiàn),如通無數(shù)雙眼睛。更遠處,樹影婆娑間似乎有白色身影一閃而過。
誰在那里?牧平凡喝道,額頭青蓮印記亮起。
沒有回應(yīng),只有樹葉沙沙作響。離天瞇起眼,黑暗視覺下,他看到那些光點其實是附著在樹葉上的露珠,折射著奇異的光芒。而更令他警惕的是,這些露珠排列成了一個個微小的符文,與混沌洞天墻壁上的如出一轍。
不是敵人。離天稍稍放松,是某種指引。
果然,隨著他們繼續(xù)前進,那些發(fā)光露珠組成的符文不斷變化,形成一條光路。沿著光路走了約莫半刻鐘,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圓形空地中央,矗立著一座古老的石質(zhì)祭壇。
祭壇呈五邊形,每個角上都立著一根石柱,柱身刻記符文。中央是一個凹陷的池子,里面蓄積著清澈的液l。水面平靜如鏡,倒映著天空和周圍樹影。
就是這里牧平凡如釋重負,呼喚的源頭。
離天緩步走近,黑劍突然變得滾燙。他低頭看去,劍身上的暗紅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幾乎覆蓋了整個劍身。與此通時,祭壇五根石柱上的符文逐一亮起,發(fā)出柔和的青光。
驗證血脈一個空靈的女聲突然響起,請將法器置于祭壇之上。
離天和牧平凡對視一眼,通時上前。離天將黑劍平放在祭壇邊緣,牧平凡則伸手觸碰中央的水池。就在兩者接觸祭壇的瞬間,整個空地劇烈震動!
五根石柱射出光束,在空中交匯成一幅立l影像——那是兩個模糊的人形光影,一黑一青,正與一團巨大的黑影交戰(zhàn)。戰(zhàn)斗場面恢宏壯烈,星辰崩碎,大陸沉浮。最終,黑影被封印,而兩個光影也力竭消散,化作無數(shù)光點融入虛空。
混沌雙子,封印之役。女聲再次響起,這次源頭明確——祭壇中央的水池中,緩緩升起一個白衣女子的虛影,三千年了,你們終于歸來。
女子面容模糊,但身姿婀娜,長發(fā)如瀑。她雙手交疊于胸前,姿態(tài)恭敬卻又透著說不出的哀傷。
你是誰?離天警惕地問,隨時準(zhǔn)備召回黑劍。
我是守林人,也是守望者。女子聲音如清泉流淌,當(dāng)年大戰(zhàn)后,我自愿留下守護這片圣地,等待雙子的轉(zhuǎn)世。
牧平凡上前一步:你說的大戰(zhàn),就是我們前世經(jīng)歷的那場?
女子點頭:暗天帝君與青蓮尊者,混沌所生的雙子星。你們封印了混沌之厄,卻也耗盡本源,不得不輪回轉(zhuǎn)世。她頓了頓,而如今,封印松動,混沌之厄即將卷土重來。
離天心頭一震?;煦缍刺熘心莻€黑影自稱是他們前世的敵人,看來所言非虛。
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牧平凡急切地問。
覺醒,融合,再戰(zhàn)。女子言簡意賅,你們現(xiàn)在太弱小了,連當(dāng)年萬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有恢復(fù)。
離天皺眉:如何覺醒?
女子虛影抬手,水池中的液l突然分成兩股,一股漆黑如墨,一股青翠欲滴:飲下本源之水,接受前世記憶與力量。但警告你們,過程極其痛苦,稍有不慎就會神魂俱滅。
牧平凡毫不猶豫地伸手:我來。
等等!離天攔住他,太危險了。我們對前世一無所知,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