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用太子身份下那個命令時,她已經(jīng)心寒至極了吧?
裴子琰痛苦又悔恨,痛苦兩人走到了今天這般地步,悔恨當初不該怎么對她。
他怎么能這么對她?
裴子琰蜷縮在床上,幾乎悔斷了肝腸。
一念之差毀了他的幸福,毀了他到手的儲君之位,更是讓雍國陷入即將到來的戰(zhàn)亂,他到底在干什么?
傾雪,為什么?
你為什么就不能早點告訴我你的身份?
這樣對我不公平!
裴子琰身體素質(zhì)不如訓練有素的精銳,這些年長途奔波,晝夜兼程,幾乎透支了他的元氣。
他在帳內(nèi)休息了整整三天。
白天一日三餐,晚上天黑就睡覺,雖然軍營里的飯菜遠遠不如京城晉王府的精致可口,但對于一個階下囚來說,他的待遇已足夠好。
休息三天,才勉強恢復一些體力。
身體上的酸痛逐漸好轉(zhuǎn)。
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他始終見不到蕭祁凰。
他甚至連祁淵的面都沒見到。
三天來只能在帳內(nèi)活動,只要走出大帳,立時就有四個人跟著,不許他亂走動,只能在自己居住的營帳外方寸范圍內(nèi)活動。
(請)
傾雪,你就這么恨我嗎?
他連蕭祁凰住在哪個帳里都不知道。
裴子琰心里很不安。
南昭邊關軍營里,充斥著鐵血森嚴的氣息,雖然沒有喊殺聲,但白天鐵騎操練時,如雷霆陣陣的聲音鉆入耳膜,帶來一種讓人心驚肉跳的震撼。
這是裴子琰第一次進入邊關軍營,第一次體會到沙場鐵血的威壓。
大軍壓境的壓迫感緊緊籠罩在心頭,跟富貴錦繡的京城截然不同,甚至跟朝堂上君臣議事的氣氛也天差地別。
他忍不住想,輔國大將軍麾下的軍營將士,是不是也是這般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