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又累又困,又餓又渴。
兩條腿疼得不像是自己的,馬背上顛簸了一天,身體都快散了架。
還有午時被夜凌風(fēng)踹了一腳的膝蓋,依然從骨頭里滲出疼痛來。
裴子琰嘴唇都是蒼白的,干澀得起了皮。
他一瞬不瞬地望著屋子。
屋子里的光亮,仿佛是他此時唯一的希望。
可是他等了很久。
等到蕭祁凰沐浴結(jié)束,等到她用了晚膳,聽著她跟祁淵和明月輕松的交談,甚至直到看見祁淵從屋子里出來……這個過程到底有多久,裴子琰不知道,他只知道時間太漫長,太煎熬。
他一直在等著蕭祁凰的命令傳出來。
哪怕只是給他送一碗飯,或者一杯水。
可是沒有。
他只看到祁淵跨過門檻,從屋子里走出來。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依舊那么冷漠睥睨,像是在看陰溝里的臭蟲。
裴子琰忍不住想,祁淵一定是喜歡傾雪的,否則他不會表現(xiàn)得這么……這么厭惡,以及對蕭祁凰那么強(qiáng)的占有欲。
一個外男,怎么可以在長公主的屋子里待這么久?若不是心思叵測,他怎么能毫不避嫌地坐下來,跟長公主一起吃飯?
為什么沈曜川和俞硯他們就沒有這個資格?
裴子琰跪不住了。
他雙手撐地,僵滯而緩慢地站起身,冷眼看向祁淵,忍不住質(zhì)問:“祁將軍是愛慕長公主嗎?”
祁淵眼神一戾,手上一物疾射而出。
直直擊上了裴子琰的膝蓋。
砰!
剛站起身的裴子琰,膝蓋一疼,不由自主地又跪了下去,疼得他臉色再次扭曲。
最可怕的是,他察覺到自己膝蓋發(fā)麻,想撐地起身,卻根本站不起來。
“把他的嘴堵上?!逼顪Y丟下這句命令,轉(zhuǎn)身走到隔壁房間,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