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當天最后一個技術(shù)會議,江以恒照例去酒柜倒杯龍舌蘭。
他也不記得從什么時候起,自己就愛上了這款度數(shù)極高的墨西哥烈酒,每晚臨睡前都要淺酌一杯。
冰鏟舀起冰塊,在玻璃杯發(fā)出輕微碰響。
沙發(fā)上的女人似被這聲驚擾,咕噥了句夢話,翻過身又憨睡過去。
在她右側(cè)是一盞細腳伶仃的落地燈,暖黃色的光芒從傘形布藝罩射出,往她秀凈的臉頰輕輕投落大片陰影。
男人捏著矮矮的rocks杯,瘦長身軀斜靠墻壁,他靜靜盯著她的臉看了會,記憶倏然有些恍惚,仿佛這叁年,她從未離開自己。
“江以恒,別犯賤了?!?/p>
他咧嘴自嘲,悄無聲息斂起眸中滟滟的情愫。
手機屏幕散發(fā)溫熱的白光,他點開長久未打開的賬號。
空落落的界面,只有置頂頭像傳來的兩條信息:
【(起司貓伸爪打招呼gif)下周我去k市出差,順便取回我的泰迪熊。】
【你不在家?我到門口了。】
他抿唇,拇指眷戀地在她頭像摩挲。
賬號棄用前,刪光所有好友,卻獨獨留下了始作俑者。
一抹嘲諷在唇角勾起。
叁年了,原來他還是個笑話。
翌日清晨,窗外的鳥兒吱吱喳喳,迎著綿綿春光叫得賊拉歡快。
甘甜還以為是鬧鐘響了,在夢中找了半天,卻怎么也尋不到。
她“唰”一聲驚醒,突然意識到自己在k市,在最爛前任江以恒家里。
她揉揉惺忪的小鹿眼,睡了一夜沙發(fā),渾身腰酸背疼,稍微動下就“咔嚓咔嚓”,響個不停。
見江以恒戴著口罩,玉樹臨風站在玄關(guān)處換鞋,她忙問,“你去哪里呀?”
“做核酸?!崩涞?jīng)]有任何起伏的聲音。
“我也要去,等我!”
甘甜一邊嚷嚷,一邊奔向衛(wèi)生間。
畢竟只有積極配合做核酸,才稱得上優(yōu)秀國民嘛!
她以最快速度洗臉刷牙,扎了個清爽的花苞頭,戴了枚淡藍色的醫(yī)用口罩,就往門口沖。
還沒沖出門,就被人從后一把拽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