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烏漆嘛黑的。
戲班子的人都各回房間休息了,司晨還沒等到鸞鸞與陸云錦。
他抱著孩子一頭霧水,像個被拋棄的單親爸爸。
站原地一會,他決定去找陸云錦,循著方才他們走的方向找去,半個人影沒見到,只瞧見斑鱉在草地爬行。
他心生好奇,跟了上去。
斑鱉聽見他細碎腳步聲,慢吞吞地回頭看他,眸光藹藹沉沉。
司晨莫名被一只鱉給看心虛了,撓撓頭:“gui仙人,我就是……”
他還沒找到借口,斑鱉又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爬。
司晨頓了頓,抱小孩繼續(xù)不遠不近地尾隨斑鱉。
豈知,斑鱉居然大半夜爬到了一處墳塋,方正的玄武巖墓碑豎立著,上書:先考無瑕玉公之墓。
司晨不明所以,斑鱉晚上不睡覺,爬來找他第一任主人作甚?
可斑鱉不是人,不會給出解釋。
它只是靜靜依偎在墓碑旁邊,同墓碑一樣,面朝西南方向,那是巴陵的方向,葬著小紅杏和江過雁。
司晨站了一會,腳酸了,索x盤腿坐下。
他嘀咕:“罷了,斑鱉畢竟是晉風社的吉祥物,他們不上心,放斑鱉亂跑,待會走丟了也是麻煩,我還是幫他們看顧著點吧?!?/p>
夜,靜悄悄的。
關小孩睡著了,司晨靠著墻打盹。
斑鱉眸光悠遠,望著旁邊栽種的青翠觀音竹,霧氣逐漸彌漫,凝成露珠聚在葉尖,輕輕地往下墜,像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
斑鱉遲緩地眨了一下眸,合上眼皮子,再沒睜開。
秋日的早晨是最凍人的,鸞鸞打了個哆嗦,陸云錦0她逐漸冰涼的身t,怕她著涼,草草結(jié)束,幫鸞鸞穿上衣服,還拿自己外衫裹著鸞鸞。
鸞鸞雙腿無力,站都站不穩(wěn)。
陸云錦扶抱她,“我們回客棧?”
鸞鸞如雨后美人蕉,嬌美可憐,低低答:“好?!?/p>
陸云錦不免擔憂,心疼地0了0她臉頰,蹲下,“我背你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