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蜘蛛順著橫梁快速爬行,最后吊著蛛絲垂下來,丑陋模樣倒映杯中水面。
花襲人動作一頓,蜘蛛張開獠牙,飛撲下來要咬她,她用酒杯隨意一拂,動作看似輕飄飄,實際掌風(fēng)凌厲,蜘蛛眨眼間就要掉落湖面,一道黑se身影席卷而過,蜘蛛沿他胳膊迅速爬回他手心。
他一攏袖,落定在亭中。
歌舞驟停,就連服侍花襲人的三個男寵在看清蘇醒面容的一剎那,他們慌張匍匐跪下,哆嗦道:“不知蘇護(hù)法駕到,有失遠(yuǎn)迎,萬望恕罪。”昔年他們被蘇醒折磨的痛苦滋味他們至今不忘,如今畏蘇醒如虎狼。
蘇醒掃過他們一眼,殺意畢露,正想動手,花襲人輕笑出聲,坐起身,一只腳架在男寵背上,笑臉嫣然,媚態(tài)g人:“我兒,為娘早說了,不喜歡你這些捉弄人的小把戲?!本瓦B聲音都叫人su麻到骨頭去。
時隔多年,蘇醒終于再一次正眼瞧花襲人,歲月不曾薄待她,即使年過四十,她依舊風(fēng)韻猶存,嬌yan動人。
他眉頭一皺,冷冷道:“我不是你兒子,你也并非我生母。別亂叫?!?/p>
花襲人一怔,故作傷心之態(tài),“阿醒,自你我決裂,已許久不見,如今重逢第一面,你就急著跟我劃清界限嗎?真真叫人難過。”
即使是面對自己曾全心ai過的nv人,蘇醒也難掩刻薄本x,專往人心口cha刀子:“你一個生不出孩子、被夫家休棄的石nv,哪有資格妄稱‘我母’?”
花襲人笑容消失,心下不愉,手一抬,袖中鋼絲線彈出,蘇醒眼睛一閃,正想應(yīng)敵,卻不料鋼絲線朝三個男寵殺去,他們估計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絲線劃破喉嚨,血ye噴濺,他們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就瞪大眼睛si去。
即使是殺了自己的枕邊人,花襲人姿態(tài)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對蘇醒道:“好了,現(xiàn)在我主動殺了他們給你出氣了,你能好好跟我說話了吧?”
她的態(tài)度像是情人間的縱容,也像母親對孩子的溺ai。
又輕哄:“別總是生我氣,阿醒。”
花襲人這副熟稔哄他歡喜的做派,讓蘇醒不由回想起那些不堪往事,當(dāng)年,他剛隨旋風(fēng)子入紫衣神教,就遇見花襲人這個老妖婆。
那時候,他多缺ai啊,花襲人以一副知心姐姐的姿態(tài)靠近他,關(guān)懷他,他很快淪陷,與她g纏到一起。
可是,他很快發(fā)現(xiàn),花襲人不止對他一人如此,她對很多男人都這樣,他不是唯一,而是其中之一。
他心態(tài)崩了,嫉妒心作祟,殺了很多花襲人的男寵。
花襲人也無法忍受他過于強(qiáng)烈的獨占yu,兩人撕破臉皮,分道揚(yáng)鑣,一人去了南yan渡,一人則來了芙蓉浦,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再不相見。
蘇醒思緒游走,忽而察覺手心被一根絲帶纏繞上來,花襲人聲音黏膩:“這么多年不見,阿醒,你長高了不少,快過來,讓我好好瞧瞧你。”
蘇醒回過神,惱怒地甩開絲帶,滿面嫌惡:“別碰我,臟nv人?!?/p>
“阿醒,我承認(rèn),當(dāng)初惹你傷心是我不好,可不代表,你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踩我底線?!?/p>
花襲人這回面上是半分笑意都沒有了。
“你嫌我臟,你又b我好到哪里去?”
“剛離開我一年,你就養(yǎng)了只小寵物在身邊解悶,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她說的是阿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