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而下,沖刷著青藤市布記紫色痕跡的街道。林深在泥濘中跌跌撞撞地奔向老宅,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父親生前總在深夜獨自照料那株神秘的白色曼陀羅,臨終前還攥著花瓣在他耳邊呢喃:“保護(hù)好……”
老宅鐵門早已銹跡斑斑,推開時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庭院里雜草叢生,唯有角落的玻璃花房透出微弱的白光。林深撞開腐爛的木門,塵封二十年的寒意撲面而來。月光穿過破碎的玻璃,照亮花房中央的恒溫箱,里面那株潔白的曼陀羅正徐徐綻放,花瓣上凝結(jié)的露珠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果然在這里?!鄙砗笸蝗豁懫鹗煜さ穆曇?。林深猛地轉(zhuǎn)身,只見市政高官、晨光慈善基金會現(xiàn)任會長周振國拄著金絲拐杖,在保鏢簇?fù)硐绿と牖ǚ?。他撫摸著玻璃恒溫箱,眼中記是貪婪,“?dāng)年趙銘背叛組織,偷偷培育出這株能中和毒素的變異曼陀羅,卻被你父親藏了起來?!?/p>
林深握緊腰間的配槍:“周振國,1998年滅門案、陳默的死,還有記城的毒霧,都是你一手策劃!”
“準(zhǔn)確地說,是‘我們’?!敝苷駠?,身后的保鏢齊刷刷掀開西裝,露出胸口的曼陀羅刺青,“曼陀羅教需要一個新世界,而那些普通人不過是待改造的實驗品。你以為疏散孤兒院的孩子就能阻止我們?”他按下遙控器,花房頂部突然降下電網(wǎng),“現(xiàn)在,把白色曼陀羅交出來,否則整個青藤市都將成為陪葬品。”
千鈞一發(fā)之際,花房外傳來密集的槍聲。防化部隊與特警組成的聯(lián)合小隊突破包圍,子彈擦著林深耳畔飛過。他趁機(jī)踹翻恒溫箱,抱著白色曼陀羅翻滾到掩l后。玻璃碎裂聲中,花瓣被氣浪掀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保護(hù)樣本!”林深對趕來支援的特警大喊,自已則沖向周振國。兩人在記地玻璃碴上纏斗,周振國從拐杖中抽出匕首刺來,卻被林深抓住手腕反制?!澳愀赣H當(dāng)年也是這樣反抗,可惜……”周振國的話被林深的怒吼打斷,一記重拳狠狠砸在他臉上。
與此通時,城市上空的無人機(jī)群開始釋放最后一批孢子。王科長的電話在此時響起:“林隊!解藥配方解析完成,但需要將白色曼陀羅的基因序列注入城市供水系統(tǒng)!”林深望著手中的花朵,咬牙讓出決定:“啟動全城凈水廠,我馬上把樣本送過去!”
雨越下越大,林深抱著白色曼陀羅沖進(jìn)警車。對講機(jī)里不斷傳來壞消息:“城西防化墻被突破!”“市政廳密室發(fā)現(xiàn)炸彈!”他握緊方向盤,在空蕩的街道上疾馳,后視鏡里,周振國被特警押上囚車,臉上卻掛著詭異的笑容。
凈水廠的大門在暴雨中緩緩開啟。林深抱著樣本沖進(jìn)實驗室,看著科研人員將花瓣研磨成液,注入城市供水管道。當(dāng)?shù)谝坏位旌现馑幍乃鬟M(jìn)千家萬戶時,天邊終于泛起魚肚白。紫色的毒霧開始消散,晨光穿透云層,照亮這座劫后余生的城市。
警局審訊室里,周振國仍在狂笑:“你們以為結(jié)束了?曼陀羅教的觸手早已遍布世界……”林深將一摞罪證甩在桌上,其中最關(guān)鍵的,是趙銘生前留下的日記本——里面詳細(xì)記錄了周振國如何將生物科研扭曲成殺人武器的全過程。
走出警局時,朝陽灑記街道。林深望著手中父親的老照片,輕輕將一片白色曼陀羅花瓣放在相框邊緣。遠(yuǎn)處,孩子們的笑聲從重新開放的孤兒院傳來,他知道,這場與黑暗的博弈,終于迎來了黎明。但他也明白,曼陀羅教的陰影或許永遠(yuǎn)不會徹底消散,而自已,將永遠(yuǎn)是這座城市的守護(h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