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cè)頭看去,與尾車駕駛位上的俞景川正好對視。
只一秒,就錯開。
我平靜地收回視線,沒有停留,繼續(xù)向前走。
從今以后,我和俞景川不會再并肩前行。
我們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離開局里,我回到了租的房子里收拾東西。
等拖著行李回到大院,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
本想給爺爺一個驚喜的。
誰知剛進門,我就和早起在院里打太極的宋老爺子直接對視上。
怔了片刻,還是爺爺先回過神:“你這丫頭,怎么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吃飯了嗎?我去給你下碗面條。”
我心口一滯,放下行李,抬手朝爺爺行了個軍禮。
“爺爺,我……我申請調(diào)去云南了。局里已經(jīng)同意,下周就要走了。”
爺爺身形一頓:“你說什么?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擅自決定!”
“你明知道我是在那里失去了你父母,如果你出了點什么事,你讓我這個老頭子怎么辦?”
我舉著的手微微顫抖:“對不起爺爺,可我必須去?!?/p>
爺爺很久沒有說話。
一向硬朗的身子,也仿佛在這一刻變得佝僂。
沉默許久,他嘆了口氣:“進來說吧?!?/p>
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我將前因后果都講了一遍。
我沒有提俞景川,可剛說完,爺爺就問:“你離開,也是因為景川吧?”
“追了人家那么多年,現(xiàn)在放棄了,就想當逃兵是不是?”
我苦澀地扯了扯唇角:“才不是當逃兵,我努力過,爭取過,現(xiàn)在放棄也不算輸?!?/p>
爺爺長嘆一口氣:“算了,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要去,就去吧?!?/p>
“只是別忘了家里還有我這么個老頭子,沒事回來看看我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