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淮星。
“現(xiàn)在大家都在為我慶祝生日宴會呢,誰有空理你?。俊彼p笑一聲,語氣里是掩不住的得意,“對了,說句好笑的——”
“今天也是你生日吧?”
“可惜,沒一個人記得?!?/p>
江嶼白死死咬住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我在豪華的宴會廳眾星捧月,你卻在這里凍得半死不活……”江淮星輕笑,“江嶼白,你是真的少爺又如何?我是福利院收養(yǎng)的孤兒又如何?”
“你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
江嶼白閉上眼,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就在這時,江淮星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他似乎故意按了免提,讓江嶼白能清清楚楚地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淮星,你去哪兒了?”
是宋溪婉。
她聲音溫柔,帶著江嶼白從未聽過的寵溺。
“我頭有點(diǎn)暈……”江淮星立刻壓低聲音,“在休息室呢……”
“等著,我馬上過來?!?/p>
通話結(jié)束,冷庫里重歸寂靜。
聽著宋溪婉對江淮星如此溫柔的聲音,江嶼白緩緩閉上眼,不知為何,忽然想起日記里自己曾寫過的那些漫長日夜。
泛黃的紙頁上,字跡被淚水暈開,一筆一劃都是他親手刻下的絕望。
他寫宋溪婉陪江淮星過生日時,包下整座旋轉(zhuǎn)餐廳,只為讓他看一場雪;
他寫江淮星發(fā)燒時,她徹夜守在病床前,連公司上市敲鐘都缺席;
他寫她看向江淮星時,眼底的溫柔像融化的春雪,而轉(zhuǎn)向自己時,卻只剩刺骨的寒霜。
那么多日日夜夜,他像個可悲的偷窺者,躲在陰影里,看著他們相愛。
好在如今,他終于不愛她了。
這個認(rèn)知讓江嶼白扯了扯嘴角,徹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