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宋總把整層樓都包下來了?”
“是啊,就為了江淮星先生手上那點燙傷。”
“真是太體貼了,來晚點傷口都愈合了……”
江嶼白緩緩閉上眼睛:“我沒有家屬?!?/p>
護士欲言又止,最終默默離開了。
病房剛安靜沒多久,手機突然響了。
江嶼白摸索著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小江啊,我是爺爺?!?/p>
江嶼白一怔。
在日記里,宋家這位老人似乎是唯一對他好的長輩了。
“小江啊,這陣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彪娫捘穷^傳來宋爺爺慈祥又心疼的聲音,“你受苦了。既然溪婉嫁給了你,就一定要好好對你。你放心,爺爺為你出頭?!?/p>
這是失憶以來,江嶼白
出院那天,病房里空蕩蕩的。
江嶼白知道,宋溪婉又去找江淮星了。
結(jié)婚三年,她在他身邊的日子,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他習(xí)慣了,只是沉默地等著移民手續(xù)批下來。
而這段時間,江淮星的朋友圈沒停過——
瑞士滑雪、巴黎鐵塔、海島日落……照片里,宋溪婉的眼神溫柔得刺眼。
最新一條,雪山腳下,江淮星修長的手指攏著宋溪婉的圍巾,低頭替她系緊,宋溪婉則靠在他懷里,笑容燦爛。
配文是:【他說要帶我看遍世界?!?/p>
江嶼白平靜地劃過去,像在看陌生人的動態(tài)。
三天后,移民局的電話終于打來,通知他的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
他立刻打車過去,拿到護照和簽證后,又去律所取了離婚協(xié)議和斷絕親子關(guān)系書。
一切都準備妥當,他終于可以徹底離開這里。
江嶼白將離婚協(xié)議和斷絕關(guān)系聲明仔細折好,塞進包里最里層的夾層。
剛拉上拉鏈,手機屏幕突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