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南巡來過這兒,我記得城外的山上是不是還有一座寺廟?”
唐妤玉不明所以,卻還是點點頭。
“聽聞是有一座,叫凈慈禪寺,建在半山腰處,寺廟門前有一潭圣水,聽聞周圍的百姓說保佑平安特別靈驗?!?/p>
楚辭年聽到這兒,眼一下就亮堂了。
“能夠保佑平安!?明日晨起,我們去拜一拜這凈慈禪寺吧!”
唐妤玉愣了愣,眼神有些閃爍,可看到楚辭年興致勃勃,最終點點頭:“好,那就明日去吧?!?/p>
她沒有說,這寺廟,她和父親剛來那日就已經去過了。
同樣和楚辭年一樣滿心歡喜的去,回來后又痛得死去活來。
當天夜里,楚辭年沐浴更衣,虔誠焚香,換了一身素凈的白袍,冠發(fā)高束,臉上盡是虔誠。
月光下,他周身似乎散發(fā)著一種瑩白圣潔的光,可比起從前的溫潤,他平靜的外表下藏著驚濤駭浪的瘋狂。
他將唐妤玉抱進懷中,凝望著她的雙眼,親吻著他的額頭無比鄭重又虔誠的開口:“菩薩一定會保佑我的妤玉平安健康?!?/p>
晨間的露珠,在日光下漾著光。
楚辭年牽著唐妤玉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
顧忌著唐妤玉的身體,兩人邊走邊歇,半個時辰的路,硬生生花了兩個時辰才走到寺廟門口。
小沙彌拿著竹掃帚,掃著因為春日發(fā)新芽后,零星落在地上的陳葉,和并不明顯的灰塵,小聲抱怨。
“今年的春日怎么格外的長啊?”
楚辭年聽著,眼眸閃了閃,但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牽著唐妤玉的手,繼續(xù)往里走。
階下花枝冷艷,堂前佛火微茫,楚辭年站在佛前,跪得鄭重、筆挺,仰頭看著曾不相信的神明,雙手合十。
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呢喃。
“佛祖在上,今日吾只一祈愿,只愿唐妤玉康健無虞,我愿用我的性命交換,只求她不再痛苦?!?/p>
楚辭年鄭重磕了三個響頭,剛要將手中的香插進灰爐中,其中一根香燭沒有任何征兆的斷裂。
望著手里的香燭,楚辭年呆愣了許久。
唐妤玉將一切都收入眼底,她扯出一抹苦笑。
她就知道……
楚辭年不信邪,又重點了新的香燭上前敬拜,還不等他插上,一個主持走過來,接過楚辭年手中的香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