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頁）

“為什么要用最殘忍、痛苦的方法推開她？！為什么要逼她至此啊！”

楚辭年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辯解，最終生生吞下。

千難萬難，都是他對不住唐妤玉。

“對不起，爹……是我錯(cuò)了?！?/p>

唐父情緒似乎失了控，松開攥住楚辭年領(lǐng)口的手，緩緩跌坐在墳前。

“妤玉啊，阿爹腌了糟魚，給你送來了，乖，以后想吃什么和爹說啊，也和阿娘說說，常來我夢里看看我?！?/p>

楚辭年聽著這些話，心中的酸澀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該死！

竟這么久都沒有察覺出唐妤玉的病已經(jīng)變得這么嚴(yán)重。

他緩緩跪在唐妤玉的墓前，一顆無意識的淚砸在泥上，又滲入泥里，洶涌的愛意和悔痛似乎變得悄無聲息。

楚辭年面上平靜，只是跪在墓前。

似是在懺悔。

春日細(xì)雨綿綿，這場雨下了多久，楚辭年就跪了多久。

久到唐父去而復(fù)返，他仍舊像一座雕塑，直挺挺的，像被抽去了靈魂。

“這是妤玉留下的有關(guān)你的遺物，原本我想燒了，但她去世前似乎料到了，她說‘若是哪天我和辭年分開，您別怪他’我答應(yīng)她了?！?/p>

他雖答應(yīng)了，可為人父，眼見自己唯一的女兒受此委屈，又如何能不怪不怨。

楚辭年再聽到唐妤玉名字時(shí)，呆滯木訥的眼才動(dòng)了動(dòng)。

他接過唐父遞來的那些遺物。

大多都是從前楚辭年送她的，兩人往來的信件和畫像。

“卿卿妤玉，上元燈暖時(shí)，可尋梅下客？”

“自卿入眼，山河失色。”

“往后我要將這些畫印成冊，叫京城的人都瞧一瞧，我楚辭年娶了一位多瓊姿玉態(tài)的仙人為妻。”

字句皆是他濃烈的愛意，無遮無攔。

這是他們年少相愛的回憶，更是楚辭年負(fù)心的罪證。

每一封信件的折痕都已經(jīng)陳舊，一看就知道在難捱的時(shí)光里，不知被翻折回味過多少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