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背影消失,她即將決堤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這一次分離,或許就是永別。
但在這段感情中,她不再心存遺憾……
次日。
唐妤玉上了山。
一路上,唐妤玉從半個時辰吃一次藥,到最后一刻鐘就要吃一次。
每一步都像將骨頭打碎重組一樣煎熬,痛到最后連呼吸都伴隨著刀攪一般的折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
山頂,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白色山巒,云霧繚繞,猶如仙界。
她想,若是死在這樣美的山巔,或許也不錯。
可恍惚中,唐妤玉看見了滿頭白發(fā)的父親,他孤零零的坐在院門口,望著巷子期盼著自己的歸來,屋內(nèi)的墻上還掛著母親的畫像。
“阿爹……”
她呢喃一聲,朦朧的睜開眼。
最終,唐妤玉終是不忍心就這樣丟下父親,叫他苦等,不忍心連遺體都沒有,讓他獨自一人守著回憶惶惶度日。
她又撐著身子往下走,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腥甜的血腥味。
送她回京的馬車,因著她的要求,比來時更急。
唐妤玉痛得蜷成一團,妝發(fā)散亂。
終于在三天后,馬車在家門口的巷子停下。
唐妤玉強撐著理了理發(fā)髻,敲響家門。
唐父開門,見她回來愣住了:“妤玉?你不是同辭年踏青去了嗎?”
剎那間,唐妤玉紅了眼:“阿爹,我想你了?!?/p>
唐父頓了瞬后笑了笑:“阿爹也想你,我腌了你最愛的糟魚,等過些天就能吃了,到時候給你送去好不好?”
唐妤玉點點頭:“好……”
縱有千言萬語,如今見面卻只化作緊緊相握的手。
才進里屋,唐妤玉雙腿疼的一軟,整個人往地上摔去。
“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