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常用的香水,也不是他慣用的木質(zhì)香。
是陳安琪最喜歡的,保加利亞玫瑰的味道。
我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我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似乎一夜未眠。是在鉑悅府,陪著他的白月光,徹夜長談,共訴衷腸嗎?
「回來了?!刮衣牭阶约浩届o地開口,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嗯?!顾坪鯖]察覺到我的異樣,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家庭聚餐,喝了點酒,就在老宅睡了。怕吵醒你,沒給你打電話?!?/p>
家庭聚餐。
他還在撒謊。
連一個像樣的借口都懶得編了嗎?
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曾盛滿了讓我沉溺的溫柔??涩F(xiàn)在,我只覺得虛偽和可笑。
「隋遇,」我輕輕推開他,站起身,「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他似乎有些不解,眉頭微蹙:「說什么?」
我指了指茶幾上被我調(diào)出熱搜頁面的平板電腦。
他的目光落上去,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鎮(zhèn)定。
「都是捕風捉影的八卦,別信?!顾哌^來,想要關掉平板,「陳安琪回國,家里長輩讓我們?nèi)ソ右幌?,就是個面子工程。我送她到小區(qū)門口就走了?!?/p>
「哪個小區(qū)?」我追問。
他頓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一個朋友家?!?/p>
「鉑悅府嗎?」我一字一句地問。
隋遇的臉色徹底變了。他看著我,眼神復雜,有驚訝,有探究,還有一絲……被拆穿謊言的惱怒。
「你怎么知道?」
「我還知道,你身上有玫瑰香?!刮页读顺蹲旖?,笑意卻未達眼底,「我還知道,陳安琪發(fā)了朋友圈,說那是她的家,她的s?!?/p>
空氣瞬間凝固。
隋遇沉默了。他沒有解釋,沒有反駁,只是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深深地看著我。
這種沉默,比任何解釋都更傷人。
它像一把鈍刀,在我本就鮮血淋漓的心上,一刀一刀地凌遲。
「寧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沽季?,他才沙啞地開口,「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