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穗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又等了陸臨舟一眼。
這個年代,皂角洗得自然沒有后世洗衣粉洗衣液沒那么干凈。
但陸臨舟手勁大,把床單搓了搓,上面污漬就已經(jīng)下去了大半。
林穗穗一見他都快搓完了,覺得還是不行。
他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要是不用在干活上,就得用在她身上了。
林穗穗伸手拽過濕淋淋的床單。
“你能不能認(rèn)真點(diǎn)洗?這上面還有腳?。 绷炙胨胫钢菐缀蹩床怀鲇∽拥牟糠郑骸澳愀傻膲氖?,就得處理干凈!”
她重重將床單砸到水里,混著皂角的溫水四濺,濺了陸臨舟一身。
陸臨舟抬頭看向林穗穗的神情有些委屈,卻沒有反駁。
林穗穗抱著胸冷哼一聲:“今天不洗干凈,別想睡覺!”
……
入了夜,氣溫降了下來,有點(diǎn)冷了。
林穗穗聽著后院傳來的窸窣聲,掀開涼被,裹了外衣出去。
月光從院墻外頭漏進(jìn)來,在陸臨舟身上投下細(xì)碎的光影。
陸臨舟還低著頭在搓床單。
那腳印似乎是洗不干凈了,他搓一會兒,泡一會兒,還趁著這空檔做了家里其他地方的衛(wèi)生,做完了再回來搓。
林穗穗看著那晃動的身影,抓緊了肩上的外衣。
她只是想給他找點(diǎn)事做,他就真的勤勤懇懇把這床單搓了一遍又一遍。
這么明顯的找茬都看不出來,果真是個大傻子。
“別搓了。”林穗穗披著外衣走到陸臨舟身邊,夜風(fēng)卷著皂角香撲進(jìn)鼻腔:“差不多了,擰干曬了吧。”
陸臨舟抬頭望她,眼尾掛著水珠,不知是汗水還是盆里濺的:“快好了,穗穗先睡!”
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點(diǎn)對她的不滿和反抗,甚至還朝他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