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碗要丟
許姨收拾紙殼子,浩浩嘴里嚼著砂糖橘,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東張西望。
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矮胖子背著手轉(zhuǎn)悠過來,臉上的傷結(jié)了疤,正是張彪,他顯然是看見許姨母子了,這一刻,前幾天的場景重現(xiàn),我和老王都盯著他看。
張彪掃了一眼許姨,假裝沒看見,隨后賤兮兮地對李萍道:“忙著呢?”
李萍冷淡地點了下頭。
按說他這就可以滾了,但是張彪沒有,我們都看出他還是想找回點場面,被榴蓮砸過之后,他的顏面無論從物理層面還是精神層面都蕩然無存,但要說形象一落千丈是不準(zhǔn)確的——他以前也沒啥形象可言,屬于觸底沒反彈又挖了條溝。
張彪在我們兩個攤位前巡回了幾圈,忽然指著我們攤兒前放各種柑橘的箱子道:“占道了??!”
市場對在外面擺放的水果有規(guī)定,底線是不能占用公共區(qū)域,商販們一般約定俗成的做法是數(shù)磚,沿著
飯碗要丟
老孫對我和老王道:“峰子,自立,咱們?nèi)齻€先去找找管理處。”
老孫找我很好理解,老劉家兩代人在這個市場討生活,這就沒有不認(rèn)識我的人,至于老王,他剛把張彪榴蓮摜臉立了威,也作一路諸侯。
攤子扔給李萍,我們和老孫直奔管理處,說是派三個人去,其實還是一大幫,管理處的負(fù)責(zé)人看我們氣勢洶洶的來,嚇得不輕,但是聽說了這事兒以后也是一問三不知。
不知道,沒聽說,沒下文件啊。
老孫畢竟見多識廣,聽到“文件”倆字一拍腦袋道:“對,這么大的事兒真要有影兒的話政府也得先下個什么文件通知我們一聲。”
有人馬上分析道:“連張彪那種貨色都知道了,這事兒怕是傳開了?!?/p>
老孫看了下表道:“現(xiàn)在12點多了,這樣,大家有啥途徑有啥人脈都撒出去問,下午兩點半在我那再碰個頭?!?/p>
眾人轟然答應(yīng),四散奔走。
往攤兒上走的時候,老王碰了碰我道:“峰子,這個事問馬記者是不是靠譜?”
他不說我也想過找馬超苒,但我們只是一面之緣,她就算知道點什么,礙于身份方不方便說呢?但事關(guān)飯碗我也顧不得了,掏出電話就是一個語音通話申請——我沒她號碼,只有微信。
沒過多久馬超苒就接了起來,直接蹦過來五個字:“老劉,啥事,說?!苯o人一種老朋友的感覺。
我正準(zhǔn)備說呢就看見一個更靠譜的——劉振華不知為啥今天到了攤上,正站那和李萍聊天呢。
“沒事兒——”我也蹦出倆字。
“那你這是?”
“我就看你刪我沒,有時間請你吃飯啊,掛了?!?/p>
老王被我的謎之操作弄迷糊了:“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