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聽了這事,將棋子放了回去。
“只要去的人是張柏松就成?!?/p>
下人在廊下站住腳:“殿下,青陽縣的信送來了?!?/p>
安陽頷首,示意他呈上來。
未拆封的信擺在她面前,安陽倏地說:“錦秋,你說世間百態(tài),真有這樣稀奇的事情嗎?”
錦秋是知道安陽說的是什么。
“苗疆蠱蟲,湘西趕尸,這些東西奴婢從未見過,可這里卻一直流傳著這些志怪之事,想來也可能是有幾分真?!?/p>
安陽打開了那封信,粗略瀏覽了一下內(nèi)容,看到最后幾個字時,她笑了一下。
“你來瞧。”
錦秋湊近了看,最后的字跡和前面的完全不一樣。
“這是……陳二小姐的字跡?”
“她的字我認(rèn)得出來,確實出自她手,若是真的,我也高興她如今還在,若是假的,謝枕弦能偽造出來哄騙我,我也敬他這人有幾分心計,要是個沒氣性的,我也是白幫了他?!?/p>
安陽將信交給錦秋處理。
“去差人查一查陳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死因?!?/p>
從前她只疑心陳意濃為何突然死了,看完這封信,陳意濃長姐的死因也得好好調(diào)查一番。
錦秋知道事情嚴(yán)重,燒了書信之后便去差人辦。
過了約莫二十日,載著張柏松的那輛馬車終于到了青陽縣。
仲世昌親自過去迎接,俯身便拜。
張柏松拿出圣旨,宣讀了建貞帝的旨意。
仲世昌聽完,心中倒也沒什么感想,他已經(jīng)把妻女安排走了,眼下他一人前往宣京,有把握能夠保下家人,不過是把他這一條命抵了便是。
師爺哽咽了一下,張柏松抬眸朝他看了過去。
“有何可感傷的?”他神情冷漠,“犯下此等大罪的時候,就該預(yù)知到了今日的結(jié)局,在其位不謀其政,誰會憐憫你的下場?”
張柏松當(dāng)年拒絕賄賂,正如現(xiàn)在他根本不理解仲世昌的做法。
仲世昌看著他,神思恍惚,像是見到了從前的自己。
“張大人,我們道不同,就此別過?!?/p>
仲世昌起身,收拾了東西離開青陽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