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昏過去的。應(yīng)該沒有睡,只是太久沒有動,意識在某個時間點悄悄斷掉了。
身體早已不是麻而已,而是徹底地僵硬。肩膀卡著手腕的繩子,膝蓋早就失去了知覺。屁股還是裸著,藥膏乾了一半,黏黏地貼在皮膚上,有些地方裂開了,有些還在刺痛。
我聽見房門開的聲音,整個人像被驟然拉回現(xiàn)實一樣。
是主人。
我下意識挺直身體,雙膝用力跪穩(wěn),雖然那股力氣讓我快要吐出來。
他的腳步不快,但一走近我就能感覺到。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碰我。
只是站在我面前,低頭看了一會。
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聽見他在我四周慢慢移動,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
然后他蹲下來。我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我背后,稍微停留了一下。沒有手,也沒有任何觸碰,只是像在檢查昨天擦上的藥膏乾了沒,腫脹消了多少。
這不是溫柔的關(guān)心,也不是色情的注視。只是冷靜,甚至有點像醫(yī)療現(xiàn)場一樣。
他站起來。
開口前,沉默了幾秒:
「還記得昨天的問題嗎?」
我點了點頭,小聲:「……記得?!?/p>
「那現(xiàn)在,想說了嗎?」
我張口,卻還是沒有馬上回答。
不是故意拖延。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說出口。
我做這些,不是為了誰,也不是為了逃避。只是……想讓自己成為更好的他專屬的東西。更耐用、更合手、更不讓他費心的那種。
但這些話,好羞恥。
羞恥到我寧愿再挨一頓打,也說不出來。
他沒有催我,只是又沉默了一會。
接著轉(zhuǎn)身離開,走進(jìn)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