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發(fā)呆,下一秒,他已經(jīng)站在我面前,彎下腰,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小朋友的東西,要記得還給人家?!顾穆曇艉茌p,甚至有點溫柔。他用兩根手指從我腿間把球撿起來,球碰到大腿內(nèi)側(cè)的時候,我忍不住顫了一下。那顫抖他肯定看見了,但什么也沒說。他站起來,把球遞回去給小孩,還笑著摸了摸小孩的頭?!敢院笸媲蛞⌒?,別亂丟到姐姐那里去囉。」
小孩點頭,媽媽向他道謝,牽著孩子離開。
等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他才慢慢轉(zhuǎn)回來看我。
笑容沒有了。
他低下頭,靠近我耳邊,用氣音說了句話:
「不是說了不準夾腿嗎?」
我還坐在原位,大腿微微顫抖,裙子悄悄黏在膝蓋上。陽光開始西斜,風一陣陣地掃過來,我不知道主人接下來會怎么處置我,只知道還不能動,不能合腿。他倒是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坐在我旁邊,拆開他的晚餐,慢條斯理地吃著。
「坐得還算乖嘛。」他淡淡說著,像是在聊天一樣。
我不知道要不要回應,只能低著頭,目光躲避。然后他突然把另一個餐盒遞了過來,是我的晚餐——我剛想伸手去接,下一秒,他卻往回一收,把餐盒穩(wěn)穩(wěn)地放在我腿中央。
「夾好?!顾吐曊f。
那語氣就像剛才一樣平穩(wěn),卻讓我瞬間繃緊全身。他沒有再多說一句,就繼續(xù)吃自己的飯。我只能小心地把腿夾緊,不敢讓餐盒晃動太多。盒底的熱度隔著薄裙直接貼著肌膚,隨著里頭的湯汁晃動,濕氣悄悄爬上來。
裙子是雪紡的,滑布料本來就不防滑,一不小心就會滑落、歪斜、打翻。更可怕的是,一旦臟了,沒得換,還會更顯眼。
我只能專注地維持那個動作——小腿內(nèi)夾,大腿用力,一動不動。每當有路人走過,我就更加緊張,生怕有人發(fā)現(xiàn)我這個姿勢有多不自然。
主人看起來心情不錯,還吃得有點慢。
但我知道,他不是還沒想好怎么罰我,他只是——還沒決定,從哪里開始讓我更難堪。
我的腿正在發(fā)抖。
撐不住了。餐盒的重量并不重,但用「夾」的方式撐著它維持平衡,是一種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動作。尤其是在裙子那么滑、姿勢那么彆扭的情況下。
我試著調(diào)整姿勢,每次肌肉一放松,餐盒就會晃動一下。湯汁在盒里滑動,燙意從紙盒底下透進裙擺,又燙又癢
我還是失手了。
「啪」的一聲。
餐盒落地的聲音太大,甚至把幾隻附近的鳥嚇飛了。黃色的湯汁濺在裙子上,我低頭一看─那一塊濕濕的灘痕位置實在太糟,剛好在裙襬正中,像極了失禁。
我吸了口氣,抬眼偷看主人。他停下動作,慢慢地放下手里的筷子。沒有說話,只有那種快要爆炸前的靜。
他沒有馬上說話,目光沉了下來。
「你一次又一次讓我失望?!?/p>
我急了,試圖搶在他發(fā)火之前講清楚:「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是它太滑了,我腳也麻掉了!」
他原本皺著眉頭,這下徹底陰下臉來。
「還學會搶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