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女兒打點滴的時候,才抽空買了個冷飯團當(dāng)晚飯。
胃隱隱作痛,我忽然意識到,我又在過上輩子一樣的日子,忙忙碌碌,不把自己當(dāng)人。
我拿起電話撥給方家明,「多多生病了,你到醫(yī)院來幫我一下,我胃痛,撐不住了。」
他那里有些吵,男男女女的聲音雜亂,「老婆,我不方便,走不出來,你要不再撐一下,夜里你好好睡,我來照顧多多。」
他隨即掛斷了電話,沒有多問一句女兒的情況。
其實我知道,方家明所謂的飯局,就是和一群兄弟朋友喝酒吹牛。
他雖然是人人羨慕的上岸公務(wù)員,可他所在的是清水衙門,每個月的收入才是我的三分之一。
為此,他經(jīng)常自嘲,「我就是名聲好聽,可家里賺錢多的人是你,我可是靠你養(yǎng)了?!?/p>
我為了讓他心寬,不僅把工資卡交給他管,還承擔(dān)了家里絕大部分的家務(wù),他才有錢有時間在外面談天說地。
時間長了,我成了家里的頂梁柱,他把自己當(dāng)成了隱身人。
我嘆了口氣,隱約明白了他為什么急著再婚。
這個我培養(yǎng)出來的巨嬰,早就喪失了獨立承擔(dān)家庭責(zé)任的勇氣和能力。
6
從醫(yī)院回來已經(jīng)是半夜,婆婆居然還沒睡。
「家明酒喝多了,還鬧著要起來照顧多多?!?/p>
「佳悅,你早點休息,我來照顧多多吧?!?/p>
我搖搖頭,「不用了,多多生病習(xí)慣我陪著她,你去休息吧?!?/p>
婆婆沒有和我爭,她猶豫了一會兒說,「家明喝得這么醉,要不明天還是你陪我去醫(yī)院吧?!?/p>
原來這才是她等著我的原因。
我心里冷了一大半,「我不方便請假,你還是找家明吧?!?/p>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默不作聲地回了房間。
和她兒子一樣,沒有過問一句多多的病情。
我不禁懷疑,她口口聲聲地,想念多多,是不是和他兒子一樣的,口不對心。
熬到早上五點,多多的燒才退。
我總算能合一會兒眼。
今天下午有個例會,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