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睚眥那人輕飄飄看了拓跋宏一眼,下一刻,他站起身來,鋪天蓋地的威壓驟然爆發(fā)。
“就連你爹在我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喚我一聲少主,你如今在我面前如狗一樣叫喚什么。”
拓跋宏臉色陡變,下一刻,他竟被那無窮無盡的威勢逼的跪倒在地。
他咬緊牙關(guān),睚眥卻慢條斯理的欣賞著他的負(fù)隅頑抗。
一刻鐘后,豆大的汗珠從拓跋宏臉上滑落,他終于低下了頭:“少主,是我逾矩了?!?/p>
睚眥這才坐了回去,滿屋令人窒息的內(nèi)力驟然全部收回。
“滾出去吧,日后無事,別來我這別院?!?/p>
拓跋宏狼狽爬起,躬身告退。
在他走后,一道蒼老的身影卻從后堂走出,看著拓跋宏的背影,拱手道:“二爺,這人,用不得了?!?/p>
坐在堂內(nèi)的睚眥擺擺手,語氣輕松幾分。
“顧老,不過一群塞外的狗腿子罷了,以后說不定還有用得著的地方。”
顧老嘆息一聲,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知二爺救了那安家女回來是為了什么?屬下聽說,她在宮中恩寵無雙,這豈不是一個(gè)燙手山芋。”
睚眥沉默良久,淡聲開口:“山芋燙手,說明熟透了,熟透了才好吃。”
“至于我救她回來為了什么……”
他語氣認(rèn)真:“自然是為了喜歡啊。”
說出‘喜歡’二字時(shí),他話語里透出的,竟是一份罕見的欣喜自得。
顧老一怔,本想勸阻,可想到他從前的遭遇,又將那些話咽了下去。
罷了。
轉(zhuǎn)眼便是半月過去。
安青雨終于從昏睡中悠悠轉(zhuǎn)醒。
剛有意識(shí),沉而不膩的檀香便竄入鼻尖,她心下一頓,這香氣細(xì)膩,只有宮中才用得起。
她睜開眼,看向四周。
床簾是蘇州特制的貢品,就連帳鉤都是金絲玉帶。
房間其他各處,無一不精致名貴。
就在她細(xì)細(xì)打量時(shí),一個(gè)清越帶著佛性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