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猛地撕裂了我的喉嚨!
我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不顧一切地撲向那張桌子,撲向那個裝著照片的物證袋!
我的眼睛瞬間布滿了血絲,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混合著鼻涕和口水,糊滿了整張臉。
“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我嘶吼著。
手指胡亂地抓向那個袋子。
楊隊早有防備,在我撲上來的瞬間,反應極快的將物證掃到自己身后,同時按住了我的肩膀。
“放開我!你們把我的弟弟還給我!”
我瘋狂地掙扎著,力氣大得驚人,楊隊幾乎按不住我。
“你們沒有資格碰他!沒有資格?。∷敲锤蓛簟敲搓柟狻粦撀牭竭@些!”
“你們不要在他面前談論這些事,會臟了他的耳朵!”
“那些人都該死!她們都是畜生!不,她們連畜生都不如!”
“她們把他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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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歇斯底里地哭喊著,身體因為極致的悲痛和憤怒而劇烈抽搐。
“那群畜生??!我弟弟才十九歲!剛剛才高考畢業(yè),有最青春的年紀,最帥的面龐,最美好的前途,而且他那么的善良,在海拔五千米的死人溝里,他自己餓得直發(fā)抖,卻將最后半塊壓縮餅干,給了那個喊餓的蕙心!”
“也把唯一一瓶緩解高反的藥給了裝頭暈的墨鏡姐!可他自己頭疼得快死了!他甚至……甚至把自己的羽絨睡袋讓給了那個說冷的青青!他穿著單衣在零下十幾度的帳篷角落里凍了一夜!結果呢?!”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結果呢!那群披著人皮的畜生!她們看他虛弱!看他高反嚴重!看他毫無反抗之力!她們……她們……”
巨大的痛苦讓我?guī)缀踔舷?,我大口喘著氣,淚水瘋狂奔涌。
“她們……給他下藥……輪番凌辱他,用以取暖,就在那個冰冷的車里!就在死人溝!我弟弟的血流了滿地……他到死……眼睛都沒閉上!”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自己把吃的喝的都給了她們……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我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楊隊,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瘋狂質問:
“然后呢?!她們這群餓瘋了的劊子手!吃飽喝足后,拿走了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還用石頭,用石頭砸爛了我弟弟的臉!”
“把他……把他像丟垃圾一樣……丟下了死人溝最深最陡的那片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