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一板一眼的答:“公主若亡,天下之殤。”
牧云月明白了,是天下的殤,卻不是他的。
顧景知不會為自己的死難過。
她點(diǎn)點(diǎn)頭,生生咽下喉間又一次涌上的腥甜,什么都沒再說,步履如常朝外走去。
看著牧云月背影遠(yuǎn)去,半響,顧景知忽的起身追了上去。
走出前廳,顧景知視線凝在路邊的一張手帕上,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牧云月的手帕,上面卻染著血!
顧景知攥緊手帕,下意識加快腳步。
追到府門口,他正好看見馬車離去。
那個(gè)方向,是往東出城的方向。
顧景知腳步一頓,看向門房:“她去哪了?”
門房立刻回答:“啟稟駙馬,公主去了靈覺寺。”
只一瞬,顧景知臉上陰鷙頓生。
他冷笑一聲,腳步走向了與馬車完全相反的另一個(gè)方向。
靈覺寺。
玄清將銀針從盤膝地牧云月背上取下,她隨即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往前倒去!
玄清慌忙想要扶住她,牧云月卻已經(jīng)自己撐住床沿起身。
玄清伸出的手,緩緩收回。
他看著牧云月,語氣較往常低沉許多:“再有兩次渡毒,顧景知體內(nèi)的毒就會完全渡到你的身體,屆時(shí),公主恐怕只能再活一月?!?/p>
“我知道了。”
牧云月沒有察覺他的異樣,她垂下眼眸,語氣依舊平靜。
可這份平靜,卻又一次攪亂了玄清素來平靜的佛心。
他忍不住開口:“你為顧景知做了那么多,甚至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可他卻一無所知,毫不領(lǐng)情?!?/p>
“你這樣,值得嗎?”
牧云月有些詫異地看向玄清,沒想到身為空門之人的他,竟會問出這種話。